全是道不同不相為謀好不好?杜新雖然心中不忿,但又不敢公然反抗老爹的權威,以前就算心底再怎麼不情願,也只得老老實實聽著,但今天不一樣了,今天他有底氣了,不滿道:“玉公子的事您都說了八百遍了,我耳朵都聽膩了。”
杜盛見新兒居然敢頂撞自己了,頓時臉色一黑,“你胡說什麼?”
杜新見老爹動了怒,並不害怕,反而笑道:“是,我承認在有些方面,我是不如那什麼玉公子,但尺有所短寸有所長,論起賺錢的本事,玉公子在我面前,只能甘拜下風。”
賺錢的本事?戶部尚書終於聽出了兒子話語中不同尋常的味道,新兒不會去作殲犯科了吧?眼睛一眯,狐疑道:“你莫不是…”
杜新連連擺手,神秘道:“難道在您眼中,我就這麼沒出息?不瞞您說,我剛做了一筆生意,輕輕鬆鬆就賺了兩萬兩。”
兩萬兩?杜盛的神色立即緊張了起來,去年北境賑災,世子奉旨代天巡狩,戶部出了三十萬兩白銀和十萬石糧草,他在其中耍盡了手段,才神不知鬼不覺地弄了五萬兩出來,不是經驗極其豐富手段極其高明的人,不可能絲毫不留痕跡,可新兒不過是個黃毛小兒,以他的職位,他的能力,怎麼可能輕飄飄就賺了兩萬兩?
“怎麼回事?”
杜新見老爹的好奇心也被自己吊起來了,更加得意,“您放心,這兩萬兩完全是憑我自己的能力賺到的,正正當當,清清白白,絕對沒有動用您的名號。”
“快說。”杜盛等不及了,活了一大把年紀,當了二十年的戶部尚書,從來沒見過一筆生意能讓一個黃毛小兒輕輕鬆鬆賺到兩萬兩?莫不是被人騙了?
有史以來,戶部尚書就是個令人羨慕的肥差,不知道多少人盯著他的寶座?想到這一點,杜盛更是心生不安。
杜新神采飛揚,眉飛色舞,“因為我得到一個絕密訊息,從波斯國運來了一大批黃金,到達南海,想要兌換成白銀。”
波斯國?杜盛是戶部尚書,自然是有見識的,對天下各國的態勢也有所涉獵,本朝出產大量白銀,白銀是流通貨幣,黃金是稀缺品,一兩黃金可以兌換成十兩白銀,兌換比例是一比十。
但在波斯國,情況卻完全反過來了,波斯盛產黃金,是有名的黃金大國,白銀反而是稀缺品,波斯宮廷都以銀飾器皿作為華貴的裝飾,黃金才是流通貨幣。
杜盛頓了頓,問道:“波斯人黃金白銀的兌換比例是多少?”
“在本朝是一比十,在波斯人那裡是一比八。”杜新剛剛兌換過,所以如數家珍。
這麼說,如果自己手中有八百兩白銀,在國內只能兌換到八十兩黃金,當時在波斯人那裡卻可以兌換到一百兩黃金,憑空就多賺了二十兩黃金,也就是兩百兩銀子。
八百兩本錢,純利潤是二百兩,利潤可以達到兩成半,做什麼生意能有這麼好賺?確實是一個天上掉下來的發財機會。
戶部尚書的俸祿不過幾百兩銀子,但新兒轉手一筆就賺了兩萬兩?
想欺騙新兒這樣的毛頭小子不難,但想欺騙杜盛這樣的老江湖卻是完全不可能的,不過他知道新兒交友廣泛,訊息來源渠道很多,有可能真的打聽到了這個商業機密,但杜盛也有著多年的警覺和戒備,疑惑道:“你真的已經賺了兩萬兩?”
杜新得意洋洋,高昂的語氣透著極度興奮,“您別不信,真金白銀都已經到了我手上了,還能有假?我和幾個哥們一起湊了八萬兩銀子,去找波斯人換了一萬兩黃金,在本朝,一萬兩黃金,就是十萬兩白銀,您說,我們是不是純賺了兩萬兩?”
幾個大臣家的公子哥平日喜歡聚在一起,還是杜新的訊息最靈通,最早得知了這個天上掉下來的發財機會。
一聽說有這樣一本萬利的生意,大家都很興奮,都躍躍欲試,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他們平日都是被自己老爹訓斥得灰頭土臉的人,這次不約而同都想來一票大的,在老爹面前好好長長臉,所以幾個公子哥一拍即合,絞盡腦汁湊了一筆錢,先試試水再說,如果賺到了就皆大歡喜,就算沒有賺到,也大不了被老爹罵一頓,沒什麼大不了的。
如果此事屬實的話,的確是個天賜良機,新兒他們湊了八萬兩銀子,就足足賺了兩萬兩銀子,如果是八十萬兩本錢呢?八百萬兩本錢呢?
連杜盛的眼睛都開始放起精光來,追問道:“那波斯人一共運來了多少黃金?”
杜新見老爹果然對自己發現的發財之道有了興趣,忙道:“好大的船隊,至少也有幾百萬兩黃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