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椅子之後,殷勤道。
“沒了,你下去吧。”寒菲櫻道。
獄卒無聲退下,臨走的時候,又不忘補充了一句,“有什麼需要的儘管吩咐。”對方是誰他不知道,只知道是惹不起的大人物。
深寂的夜晚,狹小的囚室,兩個從來沒有正面接觸過的人,在這樣的環境下會面,透著一種不同尋常的詭異氣氛。
儘管寒家是有名的豪富之家,可像杜盛這樣的朝中重臣,手中握有龍騰的財政大權,平日根本就沒將商家放在眼裡,若不是寒菲櫻還有一重淮南王府世子妃的身份,自己根本就不會認識她。
此刻,杜盛疑惑地盯著這個自從嫁入淮南王府之後,關於她的話題就沒有斷過的世子妃,不知道她來的目的何在?
雖然燕王告訴過他是蕭天熠在背後動的手腳,但杜盛一直將信將疑,他始終不相信淮南王府有那麼的能力攪亂這個國度的黃金市場,這需要多麼大一筆黃金,燕王到底有沒有這個概念?
不過,燕王心思縝密,既然這樣說,也不會是空穴來風,而且,本能告訴杜盛,對方可不是來行善積德的,他保有自己往日固有的尊嚴,語氣不善道:“原來是大名鼎鼎的淮南王府世子妃,不知屈尊到這狹小囚室有何貴幹?”
寒菲櫻無視杜盛話語中的嘲諷之意,泰然在他面前坐下,也清楚地看見了這位昔日財神爺眼中的疑惑,微微一笑,很好心道:“不要用這麼仇視的目光來看本妃,其實今夜本妃前來,是為了解答你心中的疑問。”
燕王果然沒有說錯,真的是淮南王府,杜盛瞳孔驀然放大,這也是他一直想不明白的事情,天底下再豪富的人都不可能與國庫抗衡,而國庫清楚明白地掌管在自己手中,那對無人可以與國庫抗衡,可國庫明明就掌管在自己手中,淮南王府是怎麼完成這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的?
他的確想知道,就算自己真的保不住命,也不至於做個糊塗鬼,不過面對寒菲櫻的好意,他只是冷笑一聲,“原來天底下還有這樣的好事?”
“當然。”
“為什麼世子不親自前來?”自己之前是戶部尚書,也是極有分量的重臣,見世子一面,也不至於辱沒了世子,可他自己不來,反倒派一個女人前來,讓他心生疑惑。
寒菲櫻看著狼狽不堪的杜盛,話鋒一轉,不屑道:“你也不看看自己現在的模樣,怎麼可能勞煩我家世子屈尊降貴地來看你?”
杜盛一窒,立時啞口無言,自己已經是階下囚,而那淮南王世子是何等高貴的人物?自己真是異想天開了,自嘲一笑,“好吧,你要如何解答我的疑問?”
寒菲櫻眼中有暗芒閃爍,一字一頓道:“你是不是一直都很奇怪為什麼淮南王府會有這麼大的能力打壓全國的金價?”
被寒菲櫻說中心事,杜盛眉頭不自然地動了動,在一個年輕女人面前,他當然不願意承認自己這麼容易就被人一眼看穿,但他實在太想知道這個答案了,不情不願道:“老夫為官四十載,當了二十年的戶部尚書,市面上到底有多少黃金白銀,全都逃不過老夫的眼睛,想要在短時間內打壓全國的金價,根本就不可能做到,因為那需要有龐大的黃金迅速湧入市面,除了國庫,根本沒人有這麼雄厚的資本。”
寒菲櫻挑起秀麗的黛眉,杜盛當然想不到,她和妖孽曾經在幽冥山上發現的那座寶藏裡有一筆數目龐大的黃金,此時剛好派上用場,但九州王留下的寶藏畢竟不能和國庫相提並論,想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打壓全國的金價,光靠寶藏裡面的黃金,是遠遠不夠的。
見寒菲櫻遲遲不語,杜盛又忍不住道:“就算你寒家和淮南王府的財力加起來,對於全國的金價來說,也不過是九牛一毛,你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在陰暗的囚牢中,寒菲櫻美麗的容顏風華盡顯,終於開口,“你說的不錯,淮南王府是親王府,卻不是豪富,但就算我寒家豪富的全部身家加起來,也絕不可能和國庫相提並論。”
說到這裡,她有意停頓了片刻,意味深長道:“但…若是全國的豪富府中的黃金都拿出來的話,會怎麼樣呢?”
“不可能。”杜盛脫口而出,本朝黃金稀缺,稍有家資的人都會在府中儲藏黃金,作為傳家之用,龍騰王朝多富豪富之家,府中更是儲備了大量的黃金,這些加在一起當然是個天文數字。
但,無論外界金價如何變化,他們存在府中的黃金都不會拿出來交易,更不要說賣了。
寒菲櫻看出了他的驚疑,“不錯,除非窮瘋了,否則沒人會賣自己府中的黃金,但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