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朕的愚昧,還是你們的高明?你們不去做戲子實在可惜了。”
那些信都是燕王寫給杜盛的,內容都關乎絕密,是燕王和杜盛關係非同一般的鐵證,若不是被蕭天熠慧眼查了出來,還不知道燕王會欺瞞自己到什麼時候?
這話的分量極重,也是燕王生平第一次被皇上怒罵,以前見父皇劈頭蓋臉罵蕭遠航的時候,他一直都幸災樂禍,可沒想到,沒了蕭遠航,輪到自己被罵了。
雖然杜盛私自挪用國庫一事,他事先根本不知情,但現在卻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因為父皇一定會認為,一個杜盛,不可能有這麼大的膽子敢挪用數目如此龐大的國庫,一定是他在背後指使的。
皇上面寒如鐵地瞪著燕王,他一向對燕王寄予厚望,原本是想好好磨練,所以遲遲不立他為東宮太子,卻沒想到他的膽子這麼大,造成國庫不可估量的巨大虧空,辜負了自己對他的所有期望。
證據確鑿之下,皇上根本就不想聽燕王的辯解,寒聲道:“連國庫的主意也敢打,朕真是低估你了。”
“父皇…”燕王百口莫辯,“兒臣…”
這一局,他徹底失算了,他自以為得計,卻先是被杜盛那隻老狐狸擺了一道,後是證據落入了蕭天熠的手中,猝不及防之下,輸得太慘。
皇上沒有再看燕王,聲音威嚴而淡漠,“這幾天把你手中的事情交接一下,回府好好想想。”
什麼?燕王目瞪口呆,這些年步步為營走到今天有多不容易,就因為一件案子的牽連,他就被要打回原形?叫他如何甘心?驚叫道:“父皇…”
皇上神色忽然轉厲,“閉嘴,朕這樣做,已經是格外開恩,否則以你在杜盛一案中的分量,朕絕不會輕易饒了你,出去。”
被父皇怒斥,燕王再也不敢狡辯了,瞥見一旁神色淡然的蕭天熠,只得訕訕道:“是,兒臣告退。”
燕王走後,養心殿寂靜無聲,皇上忽然覺得氣喘不勻,連連咳嗽,蕭天熠優雅醇厚的聲音響起,“還請皇上保重龍體。”
皇上擺了擺手,餘怒未消,“這個逆子,虧這些年,朕還這般寵愛他。”
“皇上龍體為重。”蕭天熠對皇上處理燕王一事,不做任何評價,燕王隱藏得如此深,如果不是這次櫻櫻利用歐陽世家的訊息扳倒杜盛,還沒這麼容易牽出他。
皇上臉色鐵青,一言不發,若不是蕭天熠找到了證據,自己還不知道會被燕王蒙蔽到什麼時候,他氣得胸口劇烈起伏不定,驚覺他早已不是當年那般年輕氣盛精力充沛,而膝下皇子,卻是這般令人失望,蕭遠航那個野種就不必說了,一直深受器重的燕王竟然也是如此陽奉陰違,以致闖出彌天大禍,而其他幾個皇子,也無一人能堪當大任。
或許是皇上鬢邊的銀絲讓蕭天熠心口微微泛起一起疼痛,他無聲地給皇上倒了一杯茶。
一杯冒著熱氣的茗茶呈送到皇上面前,冒起淡如霧靄的輕煙,他捂住胸口,忽然深深望住蕭天熠。
一身玄色金線織就的華貴錦袍,丰神如玉,英氣逼人,一雙眼眸燦若星辰,睥睨眾生,霸氣四溢,鋒芒正盛,這個侄兒,一直都是皇室一個不容忽視的存在。
雖然照如今的局勢來看,蕭天熠是最適合接掌東宮的皇室子弟,但皇帝也有皇帝的私心,普天之下,哪一位皇帝不希望承繼大統的儲君不是自己的嫡親血脈?
蕭天熠眼眸一深,鳳眸流光,卻淡然出聲,“如果皇上沒有其他吩咐的話,臣告退。”
“陪朕坐坐。”出乎意料的,皇上主動開口留下蕭天熠,這也是他為君多年最為糾結的一次決斷。
皇上心中有著激烈的掙扎,他明白,他不能自私地將江山社稷交到一個明顯不稱職的人手中,那樣遲早會毀了列祖列宗辛苦建立的功業。
蕭天熠雖不是自己所出,但好歹也是血統純正的皇家子弟,為了龍騰王朝,為了蕭家基業,為了天下萬民,無論他心中怎麼沉痛不甘,也應該考慮這種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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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幾日,朝堂上又有了讓人捉摸不透的變故,不知道為什麼,備受皇上器重的燕王忽然賦閒在府中?
他原本是最接近儲君之位的那個人,這樣的劇變,很多人都看不懂,只是有些精明的人聯想到會不會和近日杜盛貪瀆一案有關?
不過也只是私底下猜猜罷了,畢竟君心難測,不過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更讓人驚得目瞪口呆,燕王賦閒,皇上龍體欠安,竟然下旨,淮南王府世子攝政,主理朝政。
這件事不僅在前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