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接下來呢?是該返回希格拉,還是繼續呆在這裡?呆在這裡幹什麼?要拿底層甲板和柯利桑號怎麼辦?
如果留在這裡,我們面臨著如下困難。首先我們無法與希格拉取得聯絡,雖然量子通訊分隊幾乎所有人員都因為參加婚禮而逃過劫難,但那些裝置卻留在了底層甲板,巧婦難為無米之炊。而這裡又是一個邊境的三不管地區,常規通訊無法在半年內到達任何一箇中繼站。其次是全船隊依賴的火鉗大隊折兵一半,之前開始的預備飛行員培養計劃雖然可以一定程度上彌補人員的不足,但飛機的短缺不是立時就能解決得了的,儘管原來留有兩架備用機,但解決不了大問題。建造分隊開始加班加點趕工,可惜底層甲板帶走了一條建造陣列,使我們的建造能力大打折扣。
不過,儘管面臨著這樣的困難,我們卻並沒有在“接下來該怎麼做”這一問題上過多糾纏,因為當時船隊中的所有人都有一種信心,或是叫做決心,那就是要在這個星區把我們闖下的禍事解決掉,決不讓事態再擴大。最後,這種信心和決心變成拍板定案的白紙黑字。船隊的最終行動計劃層層下達,每層人員都幹勁十足,士氣高昂。是啊,雖然我們遭遇了困難,但比之敵人還是具有優勢的,我們還有十架侍僧機,而它們至多還有兩架;昆蘭號六門艦炮都在,更有高騰號與柯嵐號的配合,而底層甲板則一門炮也沒有。我們只需小心在意那古怪的感染光束。
四天過去了,兩架侍僧機下了生產線,四名新飛行員駕駛著兩架新機和兩架備用機開始訓練。艦體分隊和損管分隊反覆演練甲板管制方案,以期能對付感染光束。本來幾條建造陣列都排滿了模擬機的任務,但為了儘快補充警衛隊損失的戰力,模擬機的建造有所放緩,不過儘管這樣,還是有四架新機入列,並以柯嚴和沃爾堡為正副隊長組建了一個模擬機小隊。船隊的調頻工作基本完成,並專門劃分出一個監聽小隊,他們使用著原頻率的資料鏈以監視敵情。
我們的準備即將就緒。這時監聽小隊傳來報告,在舊頻資料鏈上發現兩架模擬機!清點人數,模擬機小隊的六名成員和六架飛機均未出動,那麼這架模擬機顯然是敵人的!
“見鬼!”福門康氣憤道,“底層甲板的建造陣列上存有建造圖紙!”
兩架侍僧機出動截擊,敵機訊號從舊頻資料鏈上匯入新頻資料鏈,侍僧機在昆蘭號的引導下消滅了兩顆“小行星”。在接火之際,飛行員小心謹慎地靠近,警惕感染光束,好在敵機並沒有發射什麼。迪生假設過只有體量夠大的感染船隻才有能力發射感染光束,雖然這次出擊沒有反駁這個假設,但也並不能證明它,因為敵機很可能是沒有發現我們的攔截飛機。
沒過多久,更讓人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15億公里外的底層甲板發射了六架ACV!
“它們又造了ACV!”福門康叫道。
我們所有飛船的建造資料在底層甲板的兩條小型建造陣列中都有備份。它們居然能消化那些內容,這種智慧,對於沒有實體、像病菌一樣到處感染的生物來說太不可思議了!
“很可能是一種群體智慧。”迪生說。
“看來我們有必要提前行動了。再拖延下去弄不好它們會造出更多飛機。”孔秀說。
昆蘭諸船掉轉航向,向追趕而來的底層甲板和柯利桑號迎去。共十二架侍僧機應命出動,由炎症漸消的四木粹剛帶隊。十二名新老火鉗隊員義憤填膺,戰友死於非命燃起了巨大的復仇火焰。
機隊在距敵機一億公里處連結成ACV。六對六,然而我們的駕駛員都是身經百戰的老手和年輕氣盛的新銳,而敵人只是蠢笨的長滿菌毛的爛饅頭!
2天后,雙方接火了。根據十天前消滅那四艘ACV的經驗,火鉗眾機從最直接的攻擊通道進入,然而敵人無一中彈,反而它們的反擊火力險些擊中我機。
“情況有變。三號方案!”粹剛叫道。
我方六艘ACV分成三個雙機編隊,分開接戰。敵人似乎在這半個月時間裡突飛猛進,迅速成長,一個個戰術動作雖然略有生澀,但做得有板有眼,再不像當初那四艘呆頭呆腦的樣子。而我方飛行員明顯對敵人的能力估計不足。雙方一時纏作一團,難分勝負。
戰鬥進行了幾個小時,火鉗隊員漸漸從驚訝中鎮靜下來,施展開全身解術,然而並未如願佔得上風,因為敵人似乎即時地吸取了作戰經驗,戰術動作更加靈活合理,攻擊也更加準確犀利。
“我感肯定,它們具有高超的智慧!”迪生道,聲音發顫,不過沒人知道是因為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