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成現在這種落魄樣子?”
那個泰坦人反唇相譏:“如果我們不是跟那幫特閃蠢貨有協議,只要我們幫他們消滅所有見到的希格拉人,他們就……”
洪保基幹咳。
特閃,特閃……嗯,想起來了,特閃是泰坦的幾個主要民族之一,也是紅旗軍的主要兵源。那人頓了頓,接著說完:“……要不是這樣,我們才懶得追你們呢!”
這倒解釋了他們一直待在這裡跟我們乾耗的部分原因。
“那你們應該感謝異獸啊,它們幫你們解決了紅旗軍。”四木繼禹諷刺道。
“錯!”還沒等前面那個艦長答話,另一艘船的艦長便否定道,“我們泰坦人是互相瞧不上眼,但這些恩怨只能由我們自己解決,外人想插手,沒門!唯一允許打敗泰坦人的,只有泰坦人自己!我決不放過那些黴菌,要痛揍特閃人的只能是泰坦人,成為肥料是對泰坦人的最大侮辱!”
他的話得到所有在座泰坦人的響應,他們全都情緒激昂,冰箱臉全變成烤爐臉。
只有洪保基鎮定依舊。他說:“我們與你們合作。決不放過你們所謂的‘異獸’。”
在銀河裡,關於泰坦人民族性的評價,一直有兩種截然不同的說法。一種認為他們高傲,是銀河中值得敬佩的貴族;一種認為他們愚昧,具有一種強烈的劣根性——窩裡鬥。從黑旗人的言論裡可以發現,這兩種性格竟然可以合而為一,同時存在。我想起來,在迴歸歷3年,泰坦人還在內戰時,銀河理事會以為可以利用這個大好機會出兵干涉,瓜分覬覦已久的泰坦世界。結果十四國聯軍被一夜之間聯合起來的泰坦人打得大敗。銀理會撤兵之後,又是一夜間,那些並肩抵禦外敵的泰坦軍隊又分成無數個勢力互相角力。
宴會就這樣在半爭吵的狀態下結束了。這樣也不錯,本來就沒人指望我們雙方能一下子從橫眉冷對的敵人變成言談甚歡的密友,至少我們都瞭解了對方心中搞合作的真實想法和原始動機。要是泰坦人大方地說為了銀河的安危,對自己以前所犯的罪惡進行深深的懺悔,盡棄前嫌,向我們伸出友好之手,請求我們原諒,我們反倒要小心謹慎,做好防範黃鼠狼拜年的一切準備。
帶著“保留敵視、被迫合作”的共識,我們開始討論聯合突圍行動的戰術安排。
在我們一行人走向會議室的途中,一份新的敵情動態到了我手中,敵人又向兩個視窗增兵了。
大家就座後,參謀部情報員開始彙報敵人兵力情況。1號視窗那裡計有驅逐艦獸1,離子陣列艦獸1,支援艦獸1,戰鬥機獸30餘,護航艇獸10餘;2號視窗那裡經過與泰坦人一戰,目前有重巡獸1,離子炮艦獸4,突襲艦獸1,打擊宇航器獸若干。我補充道:“最新情況。1號視窗增援了1只航母獸和2只離子陣列艦獸。2號視窗增援了2只離子炮艦獸。
跟福門康對吵的那個泰坦艦長說:“你們能不能不要總是‘獸’‘獸’‘獸’的,太幼稚了!”
孔秀說:“我們當初之所以採用這種稱呼,是為了把它們感染的船和你們的船區分開。這已經成為我們的慣例,不管聽起來如何,用起來快捷明確,不會誤會。”
那個泰坦人不再說話。我猜如果不是為了繼續裝酷,他一定會大翻白眼。
情報員把重新統計的敵情打到幻燈上。
“那麼多離子炮……”福門康嘀咕道。
“看來它們要用‘離子牆’了。”馬昕若有所思地說。
五個泰坦人聽了這句翻譯,都咒罵起來,而且都盯著馬昕,他穿著他們帕克圖的白色軍服。馬昕也回瞪過去,毫不示弱。
我想了一下才明白怎麼回事。“離子牆”就是用離子炮艦或者比它更大的擁有離子炮的戰艦組成銅牆鐵壁一樣的防線,逐步向被包圍的敵人壓縮,讓敵人逃無可逃,打又打不過,是一種以防禦陣型作為進攻手段的戰術。這種戰術是第四艦隊發明的,帕克圖人用這種戰法讓離子炮艦戰術的祖宗、有“離子炮藝術家”之稱的黑旗軍吃了不少苦頭。他們雙方一邊是白色軍服,一邊是黑色軍服。難怪這幾個黑旗泰坦跟馬昕這麼“眉來眼去”呢。
“那麼,”孔秀說,“異獸的意圖很明確了,它們想用這種戰術讓我們一個都跑不掉,以獲得最多感染物件。”這就是為什麼之前它們佔有了那麼大優勢,卻沒有一鼓作氣向我們衝來,反倒主動退回去的原因,原來是有更大的胃口。
“更可怕的是,它們已經掌握這些複雜的戰法了。它們的智慧又發展了。”我感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