畔大圈椅上,安撫道:“沈將軍那邊我已經請了幾日假,橫豎近日無戰事,並沒有大礙。我在家裡能陪著你到給咱們的孩子洗三,你這次真是嚇壞我了。”說著,看了熟睡的兒子一樣,麒哥兒生下來七斤三兩,比他重,也沒像他這樣盡折騰黛玉。
黛玉見微知著,伸手點了點兒子的鼻子,道:“你別怪他,生孩子這樣的事也不是他能做主的。對了,給公公婆婆去信了沒有?”
周鴻不提自己見她昏睡便急得忘記了,只道:“還沒去信。”
黛玉一怔,問道:“怎麼沒去信?咱們離京城遠,這信送到京城也得幾個月後,早些去了信,好叫公公婆婆歡喜些,另外,咱們這孩子是請公公給他取名呢,還是你自己取?總要在信中有所交代。”
周鴻道:“薛蝌近日採買了一批洋貨,三日後啟程進京,我打算讓送信的親兵下人與他同行,有咱們家的名帖身份,薛蝌途中行事也便宜些,入住驛站都使得。至於名字,還是請父親取罷,不得父親的信,咱們大哥兒滿月後便先取個小名兒先叫著。”
黛玉點頭笑道:“如此甚好。”
他們的大哥兒洗三,上到沈睿夫人,下到將士眷屬,悉數到了,因而十分熱鬧,邢岫煙也隨著寶琴過來,等到洗三過後,邢岫煙便給薛蝌收拾行囊,預備運貨進京。
薛蝌頗有本事,行商也圓滑,寶琴意欲給哥哥多些助力,便拿嫁妝銀子湊份子,讓他買洋貨運到京城賣掉,再買些京貨南貨回到西海沿子,賣給外國人,轉手就是十幾倍的利息,說給雪雁聽時,雪雁想著手頭幾千兩銀子用不到,便也湊了一份,獨黛玉是讀書人,名下進項皆是田舍商鋪租子,自來不喜與民爭利,便沒有出手。
薛蝌十分用心,因這筆貨物數目大,帶了許多健僕護院,又有周鴻派了幾個從軍中退下來的兵士,也有周鴻派去送信的人,一路倒也平安。
及至到了京城,薛蟠到自家鋪子裡去,周鴻派的人便去周家和於連生家、趙家、韓家送信。趙家只三四個小廝,送信來往十分不便,黛玉跟雪雁提起周鴻派了好幾個人同薛蝌一起進京,雪雁便託他們替自己捎信給於連生,也有趙雲捎給八景鎮祖父母和外祖父母的家書。
信送到周家時,周元上朝未回,周夫人卻在家,未曾拆信,先隔著窗子問話,聞得黛玉平安生子,不由得唸佛不止,笑容滿面地對王氏道:“可惜咱們在京城,你們哥哥嫂子在西海,也不知道大哥兒生得好不好。”
王氏笑道:“太太問問送信的小廝,想來知道大哥兒好不好。”自從年初進門後,周夫人一如傳言所說,待媳婦十分和氣,王氏也暗暗慶幸嫁到了這樣的人家,雖比不得黛玉,但和別人家的婆媳相比卻是強了十倍。
周夫人聽了這話,忙隔窗一問,說是生下來六斤八兩,洗三極熱鬧,只是尚未長開,瞧不出像誰,接著周夫人又問了許多話,方打發他們下去歇息,回頭對王氏道:“雖說沒有六斤九兩,但是你嫂嫂生得單弱,大哥兒已算重的了。”
王氏點頭稱是,情不自禁的摸了摸肚子,這個月並沒有換洗,想來也是有了。
周夫人想起未曾見到的大孫子,忙不迭地打發人收拾東西,等到薛蝌離京時捎過去,吃的沒有,多是穿的用的頑的,忙到周元下朝回家都無所覺。
周元解下斗篷,接過手爐,道:“外頭下了大雪,你在找什麼?”
周夫人回頭笑道:“鴻兒來信了,說他媳婦生了個大胖孫子,我正收拾些東西,叫人捎過去給他們,信在炕桌上,你看看,還說請你給大孫子取名字。”
周元喜不自勝,道:“是個小子?”
周夫人笑道:“可不是,別看鴻兒媳婦單薄,孫子卻重得很,六斤八兩,難為她平安生下來,為咱們周家立了大功,得多送些東西過去,他們在西海,終究不比在京城裡。”說著,顧不得周元,忙忙地吩咐青梅紅杏從自己的梯己中挑上等的東西取出來,除了給孫子的,也有給黛玉的,給孫子的多是頑器,給黛玉的多是頭面,另有給他們一家三口做衣裳的綾羅綢緞,都是今年江寧織造府才進貢進京的,乃是長乾帝所賜。
周元卻去取了書籍,費了幾日工夫,給周鴻之子取名為玄,寫在信中。
聽說周鴻家書中說黛玉生了一子,紫鵑忙回了婆婆,打算和丈夫一起隨著薛蝌的商隊南下,仍舊服侍黛玉,丈夫在那裡也好謀個差事。
王管家媳婦素知紫鵑滿心記掛著黛玉,當初若不是身子重,也跟去了,想了想,便答應了,他們夫婦跟著黛玉夫婦總比在家裡的強,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