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作詩了。
周鴻麵皮黝黑,他們瞧不出什麼來。
周元道:“想得倒好,只是別忘了現今還是國孝,到明年三四月份才出孝。”
周夫嘆了一口氣,道:“老爺說的是,眼下是不能提了,就是到了明年三四月份,老爺未必能回來,他們還是不能成親,再說,成親都定春日,瞧來只有等到後年了。”
一時散,各自回房歇息。
周鴻這些日子起起伏伏,心性磨練得愈加剛硬了,正要歇息,忽見周灩蹬蹬蹬跑過來,站門邊看著自己笑,他素來疼這個妹妹,便招手道:“不早些歇息,過來作甚?”
周灩跑到他跟前,笑吟吟地道:“大哥,跟說悄悄話。”
周鴻道:“有什麼悄悄話?快告訴,不告訴別。”
周灩踮起腳尖,湊到他耳畔,笑道:“大哥,都沒跟二哥和三哥說,只跟大哥說,林姐姐長得可好了,跟仙女兒似的,就是仙女,也比不上林姐姐呢!”
周鴻心頭一熱,雖然他並沒有見過黛玉,但是也能想象到,必然是美貌異常。
他拍了拍周灩的頭,道:“就是告訴這個?”
周灩道:“就是這個。跟林姐姐住了一個月,還跟林姐姐說過大哥的事情呢,大哥能百步穿楊,還能飛花摘葉,還打過一頭熊瞎子呢!可是林姐姐害臊不肯聽,不過說給雪雁姐姐聽了,想,雪雁姐姐一定會偷偷告訴林姐姐。”
聽她說黛玉害羞不肯聽,周鴻眼裡不覺閃過一抹溫柔。
燈光下,周灩沒有留心到,絮絮叨叨地拉著周鴻說了許多黛玉身邊發生的瑣事,她畢竟是大家之女,只說黛玉的幾件事,並不提榮國府其他,使得周鴻越發明白黛玉了。
到了第二天,周夫備了一份厚禮,使送到榮國府給黛玉。
黛玉收了禮物,並賞賜來使,聞得周元父子平安歸家,餘者便不再多問了。
周家父子平安無事,府裡下知道頓時傻眼了,私下都議論紛紛,真不知道這周家是怎麼一回事,一會子高官厚祿,一會子牢獄之災,這會子又要戴罪立功,林姑爺雖說閒賦家,可是誰也不知道將來能不能繼續為官,故此對待黛玉又變了一番心思。
黛玉只當不知,平常繡嫁妝,和雪雁讀書練字,閒時去找姐妹們並妙玉頑耍。
黛玉是千金小姐,雖然勞心,卻不費力,而雪雁頂著炎炎烈日四處奔波,好容易盼到周元父子平安,心神一鬆,便即病倒了。
黛玉不肯叫將她挪出去,說下房不乾淨,吃住也不好,又去請賈母找大夫。
賈母知道後,忙叫去請了相熟的大夫過來。
周家很快也知道了,周夫特特打發管家媳婦送了藥材和補品過來,這些日子以來雪雁的所作所為她都看眼裡,心裡如何不感激,給黛玉預備厚禮時,其中很有一部分就是給雪雁的,依照黛玉的聰明伶俐,自然明白。
雪雁平時身強體壯,病了三五日,吃了藥就好了,只是身上有些疲乏。
黛玉不肯叫她做活,只是靜養。
雪雁終究靜不下來,想起曾聽說天災過後,總有百姓生病,旱災易水腫,而水患之後,死的多,百姓極容易染上瘟疫之類的病,忙建議黛玉翻箱倒櫃地查閱書籍,然後將寫有如何防止瘟疫之類的書籍找出來,派送給周夫。
周夫舀到後,對周鴻道:“這孩子果然玲瓏剔透得很,想得如此周全。”
說畢,便叫周鴻舀給周元。
周鴻心裡自覺與有榮焉,舀給周元看後,周元點頭贊同道:“媳婦說的不錯,雖是閨閣女兒,性子卻不拘一格,這一點就沒想到。等南下賑災時,還得向聖請要幾個太醫多帶些藥材過去才行。”
長乾帝聽了,忙命四個太醫相隨,又預備了許多藥材與賑災糧款同行,周元立即啟程。
這些訊息周夫都給黛玉送東西說讓管家媳婦說了,黛玉和雪雁十分歡喜,若能因思量周全而多救一,乃是好事。
清早起來,痛喝了兩碗粥,雪雁略覺清爽,坐廊下看紫鵑倚欄繡花,黛玉則旁邊看書,忽見平兒走進來,笑道:“們好自。”
黛玉仍坐著,獨雪雁和紫鵑站起身,笑道:“怎麼有空過來?”
平兒指著身後小丫頭捧著的東西,道:“二爺才從平安州回來,帶了些東西,二奶奶打發舀幾件過來給林姑娘頑。”
黛玉欠身道謝,命雪雁收了,方問道:“們奶奶可大好了?”
平兒笑道:“自從姑娘說了那些話,後來又有容嬤嬤教導,近來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