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璉正在書房中同兩個清俊小廝廝混,聞得鳳姐來請;賈璉想起近年來鳳姐也不似從前那樣耀武揚威;便抽身出來;及至到了房中,卻見鳳姐倚著靠枕,有一下沒一下地拍著葵哥兒的背,不禁皺眉道:“有什麼要緊事值得你大驚小怪?”
自從王子騰去世後,賈璉不免對鳳姐頤指氣使起來;毫無從前的恩愛。
鳳姐抬起頭,往賈璉身上一瞥,見他衣衫是才換過的,便知他在書房乾的營生;心中冷冷一笑;吩咐道:“豐兒,你打聽到的訊息說給大爺聽。”
豐兒忙走上前,低聲將所有訊息說將出來。
賈璉坐在椅子上,接了平兒遞上來的茶,還沒入口,聞聲跳起身,道:“你說太太收了史家的東西?你怎麼不勸勸太太?在眼下這當兒收下這些東西,可不是自尋死路?”
鳳姐冷笑一聲,道:“大爺說得倒輕巧,只是我勸太太,太太能聽我的話?指不定我去了太太還說我擋著太太發財呢。現今都是太太管家,我又病著,葵哥兒今日也有些兒咳嗽,東院那邊寶兄弟不見了還沒找回來,上上下下千頭萬緒,讓我理會哪個好?我也是知道厲害才找了大爺來,若不知道厲害,誰管誰筋疼?”
賈璉焦急不已,道:“不行,我得去跟老爺說一聲,史家的東西不能收。”
鳳姐道:“大爺說了,老爺太太能聽?不是我說,太太的性子大爺也明白,一文錢還恨不得掰成兩半來花呢,何況憑空掉下來的餡餅兒。別說太太了,就是東院裡二太太,若是見了,也沒有不收的道理,前兩年也不是沒做過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