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雁又驚又喜,道:“我教了他多少回,一個字都不會說,你才回來,他就會叫人了。”
說著,抱起麒哥兒放在趙雲懷裡,道:“你兒子好容易見到你,你好好抱抱他。”
趙雲道:“我風塵僕僕地趕回來,髒得很,等我洗完澡再抱他罷。”
雪雁嗔道:“你是他爹,他還嫌你不成?”
趙雲聞言一笑,將麒哥兒接在懷裡,道:“沉甸甸的,倒真是個胖哥兒。”
麒哥兒似乎很是不滿,流了許多口水在他身上以做報復。
一家正和樂之際,忽聽外面有人說於連生奉旨賞賜東西來了,夫妻兩個忙走了出去,果然見到於連生在門外下馬,徑自進來,賞過東西后,忍不住道:“你們聽說了不曾?平安州節度使的事情牽扯到西寧王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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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說到平安州節度使造反一事牽扯到西寧王府,雪雁記得西寧王妃是甄家小姐;沒想到平安州節度使竟然會和西寧王府有來往;如此看來;長乾帝開始處置四王八公了,交通反賊,何等大罪,可誅九族了,她轉頭一看;卻見趙雲面色如常,顯然早有預料。
趙雲接過東西,回身去抱麒哥兒。
不想麒哥兒躺在炕上正咬著拳頭,見到有人進來;立即越過先過來的趙雲;朝於連生伸手,咿咿呀呀的叫著,於連生常來,看著麒哥兒長大,極熟悉,他卻不認得趙雲,且趙雲臉上兩道傷疤,面色黝黑,難免有幾分生疏害怕。
於連生哈哈大笑,伸手將麒哥兒抱了過來,道:“你去平安州多時,麒哥兒不認得你。”
麒哥兒在於連生懷裡樂得眉開眼笑,眼睛在於連生腕上帶的紅瑪瑙串子上轉來轉去,不消片刻,伸手去抓,於連生笑吟吟地將瑪瑙串子褪下給他頑,麒哥兒眯著眼睛看了看,拿著串子便往嘴裡塞,被雪雁一手奪下。
趙雲心裡一酸,卻有幾分心疼,看著雪雁道:“我不在的時候,難為你了。”
雪雁將瑪瑙串子交給小蘭拿著別叫麒哥兒看到,等於連生走時再還給於連生,聽了趙雲的話,眼圈兒一紅,道:“我常聽捷報,只道你平安無事,沒想到你回來,倒帶了一身的傷,我們母子兩個在京城裡錦衣玉食,哪裡比得你辛苦?”
於連生岔開道:“你們雖剛回京,但是整頓幾日便要去西海沿子,妹妹行李收拾好了?”
雪雁道:“已經收拾好了,這就去?”
趙雲知於連生在長乾帝身邊,知道長乾帝的心思,忙問道:“怎麼剛回京就去?”
於連生笑道:“眼下九月倒好些,難道等入冬了再去?冬天路上不好走,而且西海沿子距離京城七八千里,也不知道得走幾個月,本來老爺還打算讓你們直接轉道西海的呢,只是你們活捉平安州節度使,為了押解他進京,你們方進京的。”
雪雁點頭道:“可不是,倘或這個月不走,只怕一等就是來年了。”
早些離開也好,周鴻凱旋,趙雲也在風頭浪尖上,於連生前腳剛走,後腳便有人來道賀送禮,都是以往有所來往的人家,他們家已是如此熱鬧,只怕周家更甚。
好容易應酬完了,雪雁疲憊地道:“咱們家已是如此,不知道周將軍府上如何。”
趙雲彎著腰叉著麒哥兒在地上蹣跚而行,笑道:“必然是人流如潮,絡繹不絕。周將軍這回平叛有功,一躍便是二級呢,已是二品忠勇將軍了。”
這是於連生說的,雪雁自知,慨嘆道:“雖說升官發財,但是都是你們拿命掙來的。”
趙雲莞爾一笑。
麒哥兒雖只同趙雲頑了半日,卻已經熟了,但是他還是最喜歡雪雁,邁著小腿往雪雁身邊挪來,抱住她的腿,仰臉嘟嘴,道:“抱抱!”
雪雁抱起他,忽聽外面通報說有人送東西來。
聽了這話,雪雁一愣,只聽趙雲道:“讓人搬進來交給奶奶收著。”
雪雁問道:“是什麼東西?”
趙雲道:“你也知道,打仗時能得到不少東西,這回得了平安州節度使的府邸,一半散給百姓了,一半金銀珠寶讓將士分了,我和周將軍只要了一些書畫孤本古玩,有十幾箱子。”
雪雁聽了,隨即瞭然,武將征戰,不但升官容易,且容易發財,也就是戰利品,這些朝廷都不管的,任由他們如此,她曾聽鳳姐偶然說過,府裡公中有許多東西都是兩位國公爺當初打仗時得的寶貝,這回周鴻和趙雲他們平叛,平安州節度使麾下不知多少官員或打或殺,其家產多被將士瓜分,位高者先挑,尋常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