咐道:“被吃得爛醉,叫人笑話。”
周灩笑道:“愛吃酒的不是我,媽只管放心。”
說著,一徑去了忠順王府,她料想自己來得早了,不曾想還有更早的,卻是杜蓮的兩個庶女,一名輓歌,一名凝香,皆是十五歲,見到周灩,待周灩跟忠順王妃並趙嫣然和寧安郡主請過安後,忙上來問好。
雖說嬌客一般身份,但是大戶人家皆分嫡庶,周灩見過二女,卻無甚來往,含笑以對。
輓歌和凝香因是二品大員之女,杜夫人教養又十分嚴厲,雖在嫁妝上偏愛獨女,但在規矩上卻教導這些庶子庶女沒有一絲心軟,唯恐他們出門丟了杜家的顏面,因此輓歌和凝香兩個言行舉止落落大方,並沒有因為庶出便覺猥瑣不堪。
周灩問道:“今兒怎麼沒見你們家大嫂子趙姐姐過來?我還想跟她說上回的花樣不好。”
她口中輓歌凝香二人的大嫂子便是杜仲之妻趙氏,雖說因趙御史的緣故兩家生了嫌隙,但是趙氏也是周灩自小見過的,兩家母親本是閨閣密友,近些年黛玉在外應酬來往時,倒和趙氏頗有幾分交情,她們都是心胸坦蕩之人,反成莫逆,因此周灩與趙氏亦是極熟。
輓歌忙笑道:“大嫂子因查出來有身孕,有些不穩,故今日未曾過來給王妃世子妃請安。”
忠順王妃早進去了,只剩寧安郡主和嫣然,聽了這話,嫣然笑道:“這是喜事,不來也使得,回去替我們向令嫂道喜。”
輓歌含笑答應不提,凝香亦起身道謝。
周灩笑道:“等你們回去,替我跟趙姐姐說一聲,改日過去道喜。”
輓歌道:“天寒地凍的,哪敢勞煩你親自去呢?”
周灩素知趙氏在杜家不甚自在,杜家內裡並不似外面那樣清正,且底下庶子媳婦和庶女姨娘們各自勾心鬥角,好在杜夫人明理,倒是一直護著她,聽了輓歌這話,低頭一笑,隨即抬頭道:“家母和趙太太十分要好,我們也是從小兒見的,當不起勞煩二字。”
輓歌低頭應是。
嫣然在上頭看著,微笑道:“灩兒,你嫂子去了幾個月了?”
周灩笑道:“已經離京兩個月了,昨兒還跟家母說,不知道什麼時候再見呢。”
嫣然嘆道:“是呢,一去少說幾年,多則十幾年,再見面,說不定我們家大哥兒已經成親生子了,虧得她願意跟過去,千里迢迢的,人生地不熟不說了,且那邊亂得很。”
周灩抿嘴一笑,道:“那是嫂嫂所願,別人覺得那裡艱苦,她未必覺得苦。”她最羨慕的便是自己的長兄長嫂,那樣情投意合,不離不棄,可惜外面規矩所致,她又學了許多規矩,並不能說將出來,只在心中暗暗希望自己也和長嫂一樣,能尋得一心一意的人家。
嫣然笑著稱是,正要說話,一時各家媳婦都領著小姐們過來,又是拜見,又是問好,好半日方止。
嫣然看了一遍,因道:“怎麼墨妹妹還沒過來?”
桑婉聽她問起墨新,忙笑道:“墨姐姐自來沒有遲到過,想是有什麼事情,故來晚了。”
話音剛落,便見墨新姍姍來遲。
不等嫣然開口,墨新便笑道:“我來遲了,一會子罰我吃酒,我最愛府上的好惠泉酒。”
嫣然道:“聽你這麼說,竟不是罰,像是賞了。我還沒問你怎麼來遲了呢,你倒先說這個話。我問你,你怎麼來得這樣晚?倒叫大家好等?”
墨新嘆了一口氣,道:“昨兒個衛家送殯,我凍著了,晚上便不大好受,故今日起晚了。”
眾人聞言,忙都關切地問可曾請了大夫吃藥。
墨新擺手笑道:“我身子好得很,昨兒晚上喝了一碗薑湯便好了,只是倦些。”
眾人登時放下心來。
嫣然問道:“你說衛家送殯,哪個衛家?”
墨新先吃了丫鬟送上來的熱茶,方開口道:“還有哪個衛家?就是那個平安州貪功冒進父子殉國的衛家,因我們都是武將,故有些交情,我們家太太沒去,我便去了一趟。”
嫣然納悶道:“衛家父子同殉,衛夫人早已沒了,他們家就此敗落,誰又沒了?”
眾人聽嫣然詢問,也都看向墨新,滿臉好奇,她們多是女眷,外面也有一些訊息不知,何況衛家敗落之後,便銷聲匿跡了,並沒有和她們應酬來往的身份。
墨新想了想,道:“這個人世子妃想必在周家賞花時見過,就是史家的大姑娘,乳名叫湘雲的,就是衛家僅剩的寡媳,衛大奶奶原是林妹妹的表妹,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