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濤現在的動作更可笑了,原本發現葉齊要揚長而去正欲出面阻止,孰料腳步才剛抬起便聽見他叫出自己姓名,身形不由為之一僵,冷峻臉龐變得難看之極。
從上官濤為人作風不難看出,在他冷酷淡漠的神態之下,其實是隱藏一顆極具虛榮的心,否則豈會有人對他不敬,甚至僅是無意的失禮便將人滅掉,真正的冷酷應是對別人態度完全無視。他不一開始就現身也是為此,等眾人束手無策時出面,更能彰顯他的重要性,引發群眾最熾烈的激情、尊敬、崇拜。
而今被葉齊搶先一步叫破,他出去便完全落了下乘,尤其是葉齊那極其惡劣的最後一句,甚至會使人對他隱而不現的動機產生遐想,心情從天堂掉至地獄,他根本是被葉齊狠狠耍了一記。
上官濤一張臉寒得如結冰霜,身一動原地消失,出現在葉齊側方二十丈,凜然懸空、冷語似刀道:「小子,截頭說尾只是讓你的誑言顯得卑劣可笑,何不說你接我不過數招便落荒而逃。」
「大長老,是大長老……」
「太好了,大長老來教訓那目中無人的傢伙了……」
現場諸眾一時間皆將葉齊的話語拋之腦後,根本沒去多作思量,有的只是從心扉爆發的亢奮,滿臉通紅仰望上官濤發出細碎呢喃,瀰漫起一種熱烈的肅穆。
可是,其中有些人喜色卻僅浮現幾秒,接著若有所思的沉下臉孔,打不贏時想打贏,有機會獲勝時,他們靈敏的腦袋又自然地想到更多更遠。
單是葉齊這些人,憑龍之山脈的力量尚還不懼,但葉齊背後還有晁瀧峰呀!前段時日晁瀧峰為徒受襲怒滅神、魔已然證實,足見他可不是把徒弟丟在外面自生自滅而已。
以前的晁瀧峰還有人或勢力不怕他,龍之山脈就是其中之一,但經過數月前一戰,世上絕對無人能再輕視他所擁有的力量,一個天上天境的三人小組,四個無上強者在他劍下同時殞落,誰能不怕?
神族、魔族勃然大怒放話血債血償,但也只是話放得響,別說出來尋仇了,他們的先天高手甚至都不敢隨便外出,而這還是因為神、魔二族夠強悍,否則他們要做的就是化整為零,各自尋覓地點避風頭,免得被晁瀧峰三人殺上門一鍋踹。
少數人想到箇中利害,竟是升起極端悖逆的念頭,假使葉齊和上官濤打起來,上官濤最好是戰敗,丟臉也就算了,再不然勝也要慘勝,免得將晁瀧峰給惹來,那對龍之山脈絕對是場災難。
腦筋動著、眼珠子轉著,目光遊移於二者之間,他們倒也有些慶幸,從二人話中可知戰績是各有勝負,他們的希望有頗大機率成真。
「呵呵~~果然出現了。」霜兒螓首微抬,流露一絲陰謀得逞的笑意,她就知道,上官濤絕對記得自己,只要感覺到自己的鬥氣波動,這睚眥必報的傢伙肯定會出面。
芷兒沒想那麼多,見到人後便忿忿地昂首瞪眼,然後妙目瞥向葉齊,彷彿已看到上官濤被揍的結局,馬上又意氣風發的輕笑挺胸,都還沒開打就一副得意勁兒,可也讓人瞧得一頭霧水。
夢兒最兇了,藍寶石般的眼神深處迸發縷縷殺意,上次就是他害得葉齊受傷、體無完膚,超級無敵會記恨的夢兒豈能忘卻,一定要報仇。
至於那次上官濤其實傷得更重,那關夢兒個屁事,夢兒早忘了。
「呵呵~~」葉齊毫不動怒地揚眉帶笑,輕蔑地偏著頭道:「是呀,我們初戰是我落荒而逃,但你也沒能傷到我,不是嗎?憑你上千年威名,非但丟身份的對小子出手,並還讓小子全身而退,虧你還有臉說得理直氣壯。」
上官濤眼中冰焰狂跳,一派凜然道:「哼~~世人以達者為先,實力才是決定地位的主要因素,豈能單以年齡做為區分,口口聲聲稱自己年少,簡直是自貶身份。」
侯豐收不屑地撇撇嘴,嗤笑吼道:「聽你在放屁,稱我大哥為小子的是你,說我大哥不該說自己小的也是你,他媽的全是你有理。」
「噗嗤……哈……」芷兒、卓越諸人很配合的失聲大笑,在在表現出對上官濤的輕藐鄙薄。
「好~~很好~~很久沒人敢如此對我說話了。」上官濤臉色青得發紫,怒極而笑、嘴角斜勾流溢冰稜肅殺,不過凌虛之身仍是穩如泰山,顯見其身心控制力的穩定。
侯豐收見狀不單歪著嘴,連腦袋也甩過半邊,一副痞子樣氣死人不償命道:「你們一個二流都敢威脅我大哥,我再差也還是個先天,糗你幾句有什麼不敢,你以為你是誰呀!」
上官濤利目直射侯豐收,氣機愈發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