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來,除開葉齊在逃亡之始用「影訊晶」問候姊姊,要她別出門,避免被誤認是自己男扮女裝躲到那裡,其後便未再與任何人碰過面,他們這時都不知道,外界局勢已發生翻覆性變化。
說回當初胡勁松與葉齊分別,他便對梅映世家作出深入調查,終於發現一項找出線索的可能,興沖沖跑到梅映世家想進去調查,無奈的是他和人家談沒幾句話就被轟了出來。
這也怪他太過直白,沒事偏偏要跟人解釋葉齊不是兇手,還說要對山莊進行地毯式搜尋,人家慘遭滅門,就剩一些當日不在的人倖免於難,認定「畏罪潛逃」的葉齊是兇手,哪聽得進他一堆廢話。
胡勁松無可奈何的離去,思來想去只得暫時轉移目標,先從另一個方向下手,就是把目擊證人找出來。
米農亞自作證後就受到「沭峒派」密切保護,除了一些大人物,別人連見他一面都難如登天。胡勁松曾企圖潛入,可是卻沒能耐將人劫出,只好用守株待兔這笨法子,藏匿於外尋找機會,盡人事、聽天命呀!
誰知道,另有一人竟比胡勁松更早就守在外頭,而且實力遠在他之上,所以胡勁松一直未有所覺,反是自己成為那人的觀察物件。
直到葉齊逃出包圍的那一天,葉齊稱瘋狂魔法師為師叔,此事便如颶風過境撼動所有人心靈,其中又以沭峒派為最,探子第一時間將訊息傳回,門派高層差點嚇到中風,只剩一個念頭,米農亞絕不能留,死無對證是他們唯一生機。
米農亞也是明白保護與軟禁並無兩樣,單獨一人少有打擾,容他深思的時間極為寬裕,愈想愈是害怕,葉齊成為眾矢之的是很爽,可當自己失去利用價值又會如何?每思及此他就要一再打量四周,生怕沭峒派殺人滅口。
那一天,他最為懼怯的劫數終於來臨,從門縫偷覷,見及數名高手輕履斂聲靠近,詭譎情境大異尋常,對方每踏出一步,殺氣彷彿就愈濃一分。
始終暗自提防的米農亞早成驚弓之鳥,「走」與「留」兩字在腦海倏閃而過,瞬間剩一個「走」字佔據思維。
「砰~~」米農亞不敢從門口殺出去,銀芒鬥氣硬是一擊轟破牆壁,真氣催鼓至極再超極限,真氣運轉過快而感到經脈陣陣灼熱,再不緩下必令經脈受傷,可他不在乎,因為他不想死。
「米農亞你做什麼?快回來,你不知道葉齊那夥人絕不會放過你嗎?」沭峒派高手揚聲勸告,可那根本是多餘的,瞧他們各個刀劍出鞘、殺氣騰騰,相信他的話豈不白痴。
米農亞畢竟只是二流,一道金影以比之更快三成的速度急起直追,雙方距離不遠,不一下子就已拉近至丈餘,劍芒乍吐刺向米農亞後心。
「砰~~」再無疑慮,這一劍分明是要置自己於死地,米農亞前跨之步猛然踏地急旋,銀芒橫掃蕩開奪命劍,可臉上卻更浮現絕望,後面還有一名一流、八名二流,根本是能來的全來了。
米農亞懶驢打滾再避一招,稍落於後的一流也已趕至仗刀躍空劈斬,狠厲絕式落實必將他一刀劈成兩半。
說時遲那時快,正當他閉目等死,一道匹練金流霍然自天際斜墜,沭峒派高手所發的赫赫刀芒觸及金流竟是倒卷而回,寶刀硬生生停滯半途。
「啊~~」勁流迸射只聞一聲慘叫,追殺者毫無反抗之力被逆轉擴放的氣芒轟得仰身翻飛,凌空滾了兩圈重重砸落地面。
「不想死就隨我走。」
米農亞耳邊傳入一句低沉之音,死裡逃生的他哪敢猶疑,毫不抵抗地任來者將他抓走,轉眼飛騰半空,他才明白救他的是先天高手。
「呃~~怎麼變這樣?」約一里之外,胡勁松傻傻地看著人影飛走,懊惱地直要跳腳,到底是誰橫插一手?不過又有些慶幸,自己可沒本事救人。
現在人被劫走又該怎麼辦呢?胡勁松一時也沒啥好對策,兀自離開回到暫居的旅店。
「扣~~扣~~」
二刻鐘後一陣敲門聲響起,胡勁松開了門,只見眼前之人面貌平庸,屬於看過就會遺忘的型別,胡勁松卻是驚詫地愣了兩秒才回神。
來人無奇,令他震驚的是米農亞竟在旁邊,他轉念便知來者是那先天高手,定了定神故作茫然道:「請問閣下是……」
來者開門見山道:「我在前數日就看過你了,也曾對你稍作調查,你與葉齊他們交情似乎不差,想必你也是為米農亞而來吧!」
「你……」胡勁松終是掩不住臉上驚容,再打量對方半晌,暗自思索,覺得對方應無惡意,便先將人請入房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