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魚和墨水一樣，你若把他砍碎，他們的身體會如墨水一樣散開，散開的屍體幾塊，就會變成幾條魚。”

龍脊在他手心消失。宇文凌樊靜靜坐著看著那些魚。那些魚追在船後瘋了一般的狂啃著。

“可是，再這樣任他們啃下去。我們的船會堅持不住的吧？”

“呵，你再說什麼傻話。這船是我用仙法變出來的。就算你拿你現在的龍脊砍，都未必能砍出個印記來。”

宇文凌樊有些語塞，二人陷入了長長的靜默，與這裡宛如墨水畫卷的風景融為了一體。

大概行駛了五分鐘，才達到湖的對岸。

二人從船上下來，紅臣收了船。站在了山峰腳下。

一直黑色的蝴蝶飛過來，紅臣伸出修長在這單調黑色世界過於鮮豔白希的手。蝴蝶落在了他的指間，突然張開了比自己頭都還要大的血口張口就咬了下去，鋒利牙齒深深的陷入了他指間的皮肉裡。

紅臣便無表情，隨手一抬，蝴蝶便振了振翅膀飛走了。

他指間被咬下的壓印也瞬間恢復了。

宇文凌樊看到這一幕，對紅臣的印象大大的改變了。

任誰都不會放過咬自己一口的人，但紅臣卻依舊放過了他。

紅臣內心原來是如此的柔軟善良。

紅臣抬頭望向高高的山峰。

“走吧。”

“恩。”

紅臣轉過身腳尖輕點往山峰上飛去，宇文凌樊也尾隨跟去。

二人穿過厚厚的雲層落在了懸崖頂端。

放眼望去，黑色的風猛烈颳著，灰色的雲浪穿過他腳下快速變化著如寂靜褪色的大海般。情景十分的壯觀！

紅臣雙手解印變化出一座紅玉蓮花臺。

“這是我的御座。現在接你一用。這紅玉蓮花臺靈氣十足，可以更好幫你的修煉。”你可要好好修煉，不要辜負我的一片苦心。

“是，師傅。”

紅臣席地而坐，變化出一黑色的木桌，上面擺著一把精緻黑玉酒壺與一盞黑玉小杯。

倚靠在桌前，紅臣為自己斟酌了一杯酒，放在嘴邊，優雅輕抿。

宇文凌樊盤腿坐在坐在紅玉蓮花臺上，閉幕冥修。

一個時辰過後，紅臣放下酒杯。

剛剛那隻黑色的蝴蝶飛過來落在他的酒杯邊緣，翅膀扇動了兩下便停止不動。

紅臣看著那蝴蝶輕輕開口道。“去吧，輪到你出場了。”

蝴蝶像聽懂他說話一樣振了振翅膀飛起來，飛向宇文凌樊落在他指尖上，張大嘴巴一口咬在他的指間。

宇文凌樊只是微微皺眉並未甦醒。

突然間，他聽到蘇錦瞳的的呼喚聲。

宇文凌樊依舊沒有睜開雙眼。那聲音越來越近彷彿是貼在他耳邊說的。

“樊哥哥，你在做什麼？我喊你你怎麼不肯理我？你快醒來看看我啊？”

臉上突然被溫熱的溫柔的東西撫摸著，他知道那是她的手。“樊哥哥。你為什麼不肯睜開眼睛看看瞳兒？你是不要瞳兒了嗎？”

“我們不要修仙修妖了好不好？我們找一個偏遠無人能發現的地方，一個無爭無鬥盛平的地方長相廝守永遠在一起好不好？”

“放棄吧。太累了。以後的路肯定會很艱難的。”

那人的話語開始祈求，他感覺到背後貼上柔然的東西。那人從背後抱住了他，雙臂溫柔的環住他的脖頸，撫摸他的臉龐。

“樊哥哥。我好怕。我好怕死亡，我好怕失去你。失去我一定會瘋掉的。”

宇文凌樊感覺到自己的手被握住放上一個柔軟的上面，還帶著溼潤。那是瞳兒的臉，她在傷心的哭泣。

“樊哥哥。你為什麼不肯理我，是不是不要瞳兒了。”

她嬌小的身子抱住他的腰身，整個人鑽進他懷裡。

“樊哥哥，你說話啊。答應我放棄修煉，帶著我走吧，天涯海角也沒關係。再苦再累也沒關係，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哪裡都沒關係。我們離開這人世吧。”

宇文凌樊幾度想展開雙臂把她緊緊的擁抱在懷裡，但是腦海中紅臣那句如果回應了哪裡的東西你就會變成石像的話如閃電一樣刷刷在他腦海裡顯影出來提醒他。宇文凌樊激動的心情慢慢平穩下來。

“為什麼你回應我。你明明知道以後的路那麼艱險還要帶著我闖。你把我生死置之度外，你根本就不愛我！”

不，沒有人會比他更愛她的。宇文凌樊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