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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乾澀的眼眶,因為昨夜的哭泣而紅腫不適。

他站在船首,手裡搖著扇,儒衫飄飄,更顯得他的玉樹臨風、文質彬彬。

昨夜過後,兩人之間少了言語、多了份瞭解,他不再提趙家之事,她也不再威脅要逃婚。

默契已達成,兩人之間變得沉默,還有些不明的尷尬。

他叮囑船家慢慢搖槳,怕從未乘過舟船的她,會因水波的晃動而感不適,他實在不願再看到她暈吐難過的樣子。

兩個時辰後,船靠了岸,她在他的攙扶下上了岸邊。

他在岸邊的市集裡採買了足夠的乾糧和用品。一旦進入山裡,雖可以捕殺小動物為食,但還是要有備無患,畢竟她可是嬌滴滴的姑娘家,他不能讓她餓著或凍著。

他又挑選了一匹駿馬,山路崎嶇雖不適合騎馬,但考量她的體力,他還是細選了一匹好馬。

他依然將她抱上馬背,可是這次他並沒有上馬,而是牽著韁繩走在前頭。

“為什麼不上馬?”她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口。難道是為了避嫌,不願再與她共乘一騎?

這兩日來由於風吹日曬,他臉上原本白皙的膚色已有一大片呈現赤紅和脫皮,可見他是被毒日給曬傷了。

“山路不好走,我還不知道這匹馬的習性,怕馬兒不安分,又會害得管姑娘受驚。”他仰起臉,唇角揚了揚,又看著前方的路。

泥濘小徑,兩邊林木蒼蒼、高聳入雲。前無來者,後無人煙,大地寂靜到只剩馬蹄噠噠聲。

他怎麼不再趕路了?相較於之前的急匆匆,這會兒的緩慢而行倒像是刻意。

還未至午時,他就在一處山澗邊停下馬。

“我們在這裡休息吧。”

雖是日正當中,但由於巨木長年遮掩陽光,山徑上反而陰冷潮溼。

不需再經過她的同意,他的大手放在她腰際,俐落的將她抱下馬。

她打算坐到一旁的大石邊,好與他隔開距離。

山澗邊處處青苔和滑石,她沒注意,踏上一塊長有青苔的石子,腳下一滑,嘴裡驚呼慘叫,等他從馬的另一側回身時,諒他有飛天遁地的本領,也已經來不及了。

她呈大字型的往前滑去,整個臀部以上乃至脊髓骨的地方,全都重重摔落在地。

他按著她的肩,想將她扶起,

“啊!”她痛得眼淚溢位眼眶。

“怎麼了?”他急急問,平常的冷淡自持完全不見了。

“我不能動……一動就好痛!”她擰眉,小臉皺成一團的,喘著氣。

“哪兒痛?”他難得心慌,在她身上看前看後,就是不知他的雙手該在哪裡著力,好減輕她的疼痛。

“腰,還有腳。”她哽咽著。

都怪他太大意了,怎麼沒將她安置在安全的地方。“看來是傷到腰骨。”

他從馬背上拿下一個大包袱,裡頭有兩條大被子,原是要在山裡過夜時用的。

他拿出其中一條,找了塊平坦之處鋪上,然後走回她身邊。

“我抱你起來,你忍著點。”

見她動彈不得的痛苦樣,他小心翼翼的打橫將她抱起,然後再將她輕放在棉被之上。

他再取下她的包袱充當枕頭。

“管姑娘,我幫你推拿,多少可以減輕疼痛。”他雖是習武之人,自我療傷他還勉強可為之,但要幫她療傷,他卻怕會將她的傷勢愈弄愈糟,他只能用最簡單的推拿筋骨,讓她舒服些。

“會痛嗎?”她含著淚,緊張兮兮。

他溫柔的安撫:“會有一點痛,你忍耐點。”

“不要,我最怕痛了,像現在,我只要不動就不痛了,你讓我休息一下,明天就好了。”

“乖,這樣只會更糟,相信我,我的手勁會很輕,儘量不要讓你感到痛。”她這樣的孩子心性,怎麼去趙家做當家主母?想到這,他不自覺又煩了心。

她感覺得到他勉強的笑容裡有著擔憂,為了這份察覺不出來的感動,她點了頭。

“冷御風,你小心點,別弄疼了我。”就算他的話柔到可以把她的心酥掉,她還是很害怕。

他坐在她身側,讓她對著他側躺。

“前一趟鏢,我幫官府押送賑災的糧食到揚州。”他的右掌貼上了她的脊椎骨,“途中遇到一群山賊來打劫。”

“山賊?”她的眼睛一亮,那只有在奴僕們口中才能聽見的事。“那你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