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的衣服更是搞笑,只是一件隨便掛在身上的T恤,袖子挽起,非常礙眼,這種人走在北京大街上都會被人多瞪兩眼。
兩個人同時相視大笑,葉鴻心裡泛起感慨,這就是崔劍了。
也只有這個樣子才能是崔劍!
他行走起來全然沒有任何武學大師的風範,全然似一個日落歸家的農民,而且每個動作都是隨意舒展,絲毫不拘束自己的軀體,彷彿渾身上下沒有一絲一毫的真氣執行,不過葉鴻卻知道誰要是想向他動手的話,馬上會遇上最可怕的反擊。
因為他的一切都在動靜之中以一個奇異的規律轉換著,隨意而天成。
他從來沒有想過崔劍竟然是這樣的一個人,但這個人走到面前時,他卻認為只有這個人才能是崔劍。
崔劍仔細地瞅了瞅葉鴻杯中的茶,笑道:“這是杭州最出名的龍井,而且是極品,嘿嘿,據說很貴,上次段六子送給我幾包,不過都被我他媽的當場扔了,這小子沒安好心,整天拿幾個臭錢當著寶,咱們東北人不吃他這套!”
葉鴻替他倒了一杯茶,笑道:“我請你喝一杯茶,改日你請我喝一杯酒,雖然我從不喝酒,不過要是崔劍的酒,我確實想嚐嚐。”
崔劍接過茶,牛飲而盡,完全沒有一絲絕代高手的風範,笑道:“你說的對,咱東北人哪能沒有酒喝?幸虧我當時沒出家,嘿嘿,最近我一直都在釀一種新酒,絕對夠烈的,改日你來東北,咱們吃酸菜燉大肥肉片子,來幾盅。這邊的酒乾脆就不叫酒,那叫馬尿,喝起來酸不啦嘰的,沒啥意思。”
葉鴻微微一笑,點頭答應,崔劍若是混進那個村子裡當農民,沒有人會認得出來,而且還是絕對豪爽好客的那種。
崔劍挺起虎背熊腰,看了看亭子,道:“你猜出來我和朱浩成打架的地方啦,果然是葉鴻。”
葉鴻差點把茶噴出去,竟然稱這場驚動整個中國江湖的決戰稱做“打架”,崔劍絕對是第一個,笑道:“醉翁之意不在酒。崔劍你是想告訴朱老你的目的是北京吧!”
崔劍點了點頭,挺起胸膛道:“你別小看我老崔,書我還是讀了不少,講道理沒幾個人媽的能講過我的,我寫信給朱浩成的時候確實心裡就想著這傢伙能猜出來,因為人家畢竟是經學大師,學問還是比我多。嘿,他果然沒有讓我失望。”
葉鴻又替他倒上一杯茶,問道:“那你為什麼來找我?不怕我突然出手對付你,讓你受傷後,明天輸給朱老麼?”
崔劍接過茶,又是一飲而盡,擦了擦嘴道:“你確實有這個實力,甚至今天晚上就把我收拾在這裡也有可能,不過我老崔相信你不會這樣做,其實不僅僅我來找你,你不也是來找我?要不然為什麼等在這裡,還準備了兩個茶杯?老崔就不客氣了,我這門有一門大法,可以搜天索地,當我發現你時,就過來了,其實只是想問你一個問題,問完就走!”
葉鴻啞然失笑,自己確實是在等他,也發現他使用某種精神密法來搜尋自己,所以乾脆用精神力與他進行溝通,其中的玄妙確實旁人難以體會,淡淡道:“你有什麼問題要來問我?”
崔劍雙目再度迎上葉鴻的目光,語氣一轉,道:“我想知道你認為明天誰能贏!”
葉鴻心情如古井無波,注視著他那沒有一絲一毫雜質的目光,淡淡道:“你為什麼會問我?”
崔劍搖頭苦笑,道:“這天下,我不問你還能問誰去?”
葉鴻轉動茶杯,道:“你不怕我說出任何一個推測都會影響你的道心麼?你若今天晚上被我攻破你的道心,明天必輸無疑!”
崔劍終於移開目光,笑道:“果然不愧是葉鴻,幸虧你什麼都沒有說,要是你說朱浩成會勝的話,那麼我馬上會信心大失,要是你說我會勝的話,我也會背上包袱,甩都甩不掉。”
然後長嘆一聲。
葉鴻再次替他倒上茶,道:“其實你早就知道我給你的答案,所以才會來找我是不是?”
崔劍忽然變得無比沉靜,和方才坦蕩無拘的風格大相徑庭,很難想象兩種感覺能夠在一個人的身上如此迅速的轉變,終於露出當代道家第一人的高手的風範,仰頭望向天空的明月,道:“其實我對這一戰沒有任何的把握,自從我出來混以後,還是第一次遇上這樣的情景,所以才會在開始的前一天想要過來找一個人聊一聊,葉鴻當然是最好的人選。”
葉鴻似乎早就習慣他的這種變化,淡淡道:“你試圖從我身上得到什麼,可惜卻沒有得到。”
崔劍點了點頭,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