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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被她精心擦拭,打磨過的利刃已經變得無比鋒利,它也被驅使著做出了它最想做的事情。刺穿了面板,划進了器官,刺著,旋轉著,與脊骨碰撞著,發出了機械般刺耳的聲響。它絲毫沒有怪罪它主人的無情,它只是在同情著它的獵物,他竭力的想要發聲。卻又只能無奈的捏著脖子,從銀刃的反光中看著他自己的生命一點點的隨著鮮紅的東西而流逝。
“嗯。沒有就好。”一邊甩去了短劍上的血跡,克洛一邊站起身來到了愛麗絲的身邊。她腳下的屍體還殘留著溫熱,拋開陣營的對立不看,實際上對方也只是一個才剛剛長大的“小孩子”。
為什麼,能如此淡然的給予他“解脫”呢?還是說……這根本就不是什麼大義,僅僅只是為了自己“活下去”而已。活著,活著……克洛,她真的和伊莉娜很像啊。
“要是你腿軟的話,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處理你。”克洛扶正了歪掉的帽子,“好了,在她們再一次發現我們之前,休息會吧。”
“呼……謝謝。”
猛然放鬆的精神讓愛麗絲直接靠著樹幹就軟了下去,先前劇烈的衝擊讓她呆滯的看著眼前的一切,看著屍體逐漸變得冰涼,看著在地上蔓延的血華一點點的乾涸。
“給您添麻煩了。”
“麻煩倒算不上,比你還膽小的我也見過。只是……”
頓了頓,克洛最終還是搖著頭同愛麗絲一道坐了下來,“如果在你們三個小傢伙裡面選出第一個會死在外面的傢伙的話,毫無疑問就是你咯。”
“……”
“你的同伴她和我一樣,想要活著。那個小女孩只是單純的想歷練,不過……至少比沒有目標要好。而你,什麼都沒有。”
“抱歉。”
“和我道歉沒用啊,去向你自己道歉去。”克洛說著站起了身,“要不然,你就在還沒有死掉之前,找到想要活下去的理由。反正你們這種嬌生慣養的大小姐,是不可能單純的想‘活著’的吧。”
理由?呆頭鵝單純的是為了變強,伊莉娜和克洛是想要“活下去”,蘿西女士也許是為了守護著這片森林……這些都是長遠的目標,而自己現在完全都想不到。
那麼……也就只好一點點從能夠立刻完成的目標做起了吧!做到自己能做到的事情,再一步一步的找到那屬於自己的目的。
“呼,還算有救。”見愛麗絲撐著樹幹站起身,克洛總算給出了一個“中肯”的評價,她來到了那還未冰冷的屍體前,毫不介意的用靴子對著他的頭踹了幾腳。
“那麼,你們小孩子的腦袋瓜轉得快,趕緊給我好好想想。”
“那……那個,我就站在這好了。”
悽慘到連敵人都不願意直視的屍體,愛麗絲實在是還沒有那種勇氣向克洛一般靠近。
“嘛,算了。剛剛遇到這個傢伙的時候我就已經發現了,這個小傢伙除去氣勢看上去比較足之外,別的任何東西都沒有。說白了,沒有實力光有氣勢,只會死的更快而已。”克洛說著蹲下身,扯過對方的手將它對準了愛麗絲,“先不提腳步上的虛浮等等,這傢伙身為一個拿武器的‘魔術使’,手上竟然連老繭都是新的。小姑娘,你有想到什麼嗎?”
新結成的老繭,除去給手帶來陣痛之外起不到任何作用,只有經過時間的磨礪,逐漸變硬才能讓手的主人適應。換言之……這個魔術使恐怕還只是一個“新人”,手上的老繭,也僅僅只是短暫而強烈鍛鍊過的結果?
“應該是……新手。可是為什麼新手要……啊!您的意思是……”
“很多紀史上不都寫著的嗎?一些殘暴的君王在征服世界的時候,喜歡把那些老弱計程車兵放在陣前充當‘炮灰’的作用,目的不為了殺敵,而僅僅只是為了攪亂敵陣而已。緊隨其後的精銳,才是真正負責‘征服’的隊伍。”克洛撇了撇嘴,儘管聽上去就能感覺到是一件殘忍的事情,可她卻絲毫沒有因此而萌生的憤怒一類的感情。或許在她的眼中,只要身為“敵人”的魔術使死掉這個事實成立了就行了吧。
“這一次恐怕她們玩的就是這一套,只不過呼叫的是臨時徵來加以訓練的新兵蛋來充當炮灰而已。呼……還真是奢侈。”
克洛重新站起身,揉了揉愛麗絲的頭髮,“別發愣了,休息時間結束。”
“啊,啊!好的。”
跟上去,肯定得肯上去。因為在還未跑出去的這段時間裡,克洛就是自己最有力的同伴與靠山。儘管這樣做一點也不對,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