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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天還沒有熱起來,她卻穿上了一件咖啡色吊帶裙。另外,她戴上了一副赫本那種白色寬邊大墨鏡,幾乎遮住了半張臉。

作家的辦公室在影視公司的三層。顧盼盼進屋之後,他把門鎖上了。

顧盼盼還是那麼柔順,她靜靜地摘下墨鏡,放在茶几上,在沙發上坐下來,輕聲說:“哥,你最近好嗎?”

作家尷尬地笑了笑,說:“老樣子。”

顧盼盼也微微笑了笑,端詳著作家的臉,心疼地說:“你瘦了。”

作家點著一支菸,使勁抽了一口,故作輕鬆地說:“你胖了,呵呵。”

靜默了一會兒,他問:“你喝水吧?”

顧盼盼說:“我不喝。一會兒我就走了。”

作家想了想說:“你是不是有事兒?”

顧盼盼不自然地笑了笑,說:“有點事兒……”

作家點點頭:“你說。”

顧盼盼說:“我實在不好意思張口……”

作家說:“沒什麼,你都來了。”

顧盼盼說:“我有個弟弟,叫由輝,他初中就輟學了,成了一個小混混,整天東遊西逛,惹是生非,家裡人都操碎了心。前幾天,他跟人打架,一失手,把人刺死了……”

說到這裡,顧盼盼哭了,淚珠順著她白嫩的臉頰淌下來,落在豐滿的大腿上。

過了一會兒,她繼續說:“人家說,我家要是給錢,這件事就私了。你知道,我父母都是農民,根本沒有錢……”

作家故意裝糊塗:“噢,這真是一件麻煩事。”

顧盼盼單刀直入:“你……能借給我嗎?”

作家的眼神落下來,看著茶几上的那副墨鏡,問:“要多少?”

顧盼盼始終逼視著他的眼睛,說:“99萬。”

99萬。

這無疑是一個經過設計的數字。就像一件衣服賣99元,而不是101元,顧客在心理上似乎更容易接受。另外,99萬不是整數,少1萬,這似乎更像真的。

作家的臉色變得非常難看,說:“我是一個窮文人,你瞭解的,根本沒什麼錢!”

九:敲詐(2)

顧盼盼說:“哥,我不認識誰,只有求助你了。你想想辦法,能幫多少算多少吧!剩下的,我做牛做馬去打工……”

作家說:“你也知道,我剛剛離婚,把所有的財產都給了前妻,現在,我一無所有。在這件事上,我實在幫不上你什麼忙。”

顧盼盼不說話了,只是靜靜注視作家的眼睛——那正是她把活魚扔進油鍋時的眼神……

終於,她慢慢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紙,平展地放在茶几上,說:“哥,你考慮一下吧。我走了,樓下還有兩個人在等我。”

說完,她起身就走了出去。

作家愣了一會兒,迅速跑到窗前,果然看到樓下有兩個青年男子在走動。

這個水一樣的女孩,第一次暴露了她的硬度。

那張紙,是銀行卡號。

十:世上少了一個人,多了一個鬼(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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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世上少了一個人,多了一個鬼。

第二天,世上少了一個鬼,多了一個人。

作家在網上結識顧盼盼那天,她的名字叫“咬”。

現在,她真的撲上來,死死咬住了作家的七寸。

也許,一些厄運在降臨之前,當事人總有些感應。

在遭到敲詐的前前後後,作家對公司的一個編導說過:最近,他經常莫名其妙感到害怕,有時候,颳風也怕,下雨也怕,看到廣場上太多人聚會也怕,樹葉掉到腦袋上也怕……

晚上,他約米嘉在一家高檔的茶館見面。茶館裡,正在播放斯汀的《Shape Of My Heart》。

米嘉開著她那輛棗色寶馬來了。

剛坐下,她就大大咧咧地說:“你的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作家嘆了口氣,說:“我被人敲詐了。”

米嘉端起茶杯,又放下了:“誰?”

作家遲疑了一下,沒有說出那個骯髒的交易,只是說:“一個女孩子。她跟我要100萬,沒辦法,我只好來找你幫忙。公司帳上有錢嗎?能不能借給我,我慢慢還。”

米嘉笑了,臉上的皺紋擠在一起,似乎有脂粉掉下來:“這是新聞呀,我們求之不得呢!別理她,由她去。”

作家的眼神中一下露出了無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