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呆姑娘沉默了下去。
原本它是非常想為閣君主子打抱不平的,可是看看現在,它要是上去將這頭蠢豬踹兩腳實在是不地道。
畢竟,那個鳳長歡雖然是個壞男人,但是實實在在救了這頭蠢豬一命。
現在想想,他似乎也沒有那麼壞!
想了半天,呆呆姑娘又將自己的觀點否定了。
鳳長歡就是個壞男人,他這麼做,可能是對這頭蠢豬有什麼非分之想,他是閣君主子的情敵。
但是再細想想,它好像犯不著跟一個已經不存在的人較真了……
呆呆姑娘矛盾了好久,最後也不知道應該用什麼心態面對了,乾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陪著梵音傷心流淚。
她哭著,它看著。
那晚,梵音回到老婦人的住所時已經是深夜了。
她有些疲憊,最重要的是心痛的疲憊<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那一夜,她的夢中全是那個大紅色的身影。
他靜靜地站在她面前,淺淺的笑著。
而她看著他,淚水直流……
梵音知道她受傷了,她的心受了很重很重的傷。
她欠了一個男人的債,一個生生世世註定換不了的債。
她知道,她需要很長的時間去療傷;她更知道,她的傷口可能一輩子都不能癒合。
他是釘在她心臟上的釘子!
梵音在老婦人的家中住了好久。
陪著她過完了一個新年,直到來年的二月份,她決定離開了。
這些日子,她幾乎每天都到鳳長歡的墳前,跪在那裡,靜靜的陪他聊天。
她說:“鳳長歡,我不討厭你,真的!可是你能活過來嗎?”
她說:“鳳長歡,你是個傻子,喜歡我為什麼不說?你說了,我說不定真的會跟了你啊!”
她說:“鳳長歡,你是我見過的最蠢的人了!為什麼非要選擇那條路?為什麼非要犧牲性命?難道你寧願讓我記你一輩子,也不願意親眼看著我過完一輩子嗎?”
這樣的話,她起先是痛哭著說的,然後是哽咽著說著,最後她終於學會了平靜的說。
她終於將這種痛融入了生命中。
陽春二月的午後,梵音再次來到了鳳長歡的墓前。
她小心翼翼的摸著他的墓碑,充滿愛憐的盯著上面從未有消失或是變淡的字跡——
這些日子,那幾個字只要淡了,她一定會再刺破手指重新寫上。
梵音不記得自己寫了多少遍,不知道自己描了多少層,也不知道自己默默地讀了多少遍,想了多少次。
她只知道,她痛的麻木了,不管是手指,還是心。
她盯著那孤寂的墳墓,緩緩地跟他道別:“鳳長歡,我要走了!以後不能時常過來看你了!我已經託了婆婆,她會在你的祭日的時候為你燒些紙錢。”
梵音嘴角輕輕彎了彎,從袖中拿出了一個手帕緊緊地綁在了墓碑之上。
“我走了之後,它會一直陪在你的身邊,就像我陪在你的身邊一樣。”
呆呆姑娘忽然從她的袖中鑽出來,走到墓碑前,輕輕用爪子拍了拍道:“你這個大壞蛋,這頭蠢豬為你哭成了這般,你也是賺了!”
它嘆了口氣,又道:“忽然發覺,老子已經不討厭你了!哎,你安息吧!”
它還有模有樣的拜了幾拜。
那日,梵音揹著包裹,是一步三回頭的離開的<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她為婆婆砍了一年燒不完的柴火,又給她留了好些銀票,最後踏上了去西荒國的行程。
梵音知道,她的未來,將會是漫長的一路。
為了那個願望,她不可以放棄;為了因她而死的鳳長歡,她更不能半途而廢。
為了那個不可不實現的願望,她已經走了快兩年了,是真正的從春走到冬,從秋走到夏。
後面的路子,她說不上究竟還要走幾個春夏。
可她知道,不管多遠,多久,她都要去。
梵音要去的下一站西荒國,是個充滿了邪惡的地方。
南碣有傳言說,西荒國的攝政王西涼越是個殘忍到變態的角色。
他殺害皇兄,讓一個幾個月的娃娃當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