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實在是想不出一個合適的詞兒來形容主子。
等再開口時,它話鋒一轉道:“老子不跟你瞎扯!就是想跟柳雲凡你聊聊天!”
柳雲凡淡淡的瞥它一眼,這肥球居然又在她面前自稱“老子”果真是沒有規矩。
“好吧!請問,我孫子他爹,你要跟老孃聊什麼?”
“你——”
呆呆姑娘再次詞窮。
好吧,它承認,主子罵人不帶一個髒字的本領真是一流的,它甘拜下風。
呆呆姑娘話鋒再轉終於切入了最終的主題。
就連語氣也在轉瞬間謙虛了起來:“我就是不明白一個問題,想請問主子你。”
“嗯?說來聽聽,你什麼不懂,主子我不吝賜教。”
柳雲凡忽然間來了興致。
這可是第一次,這隻球放下拽拽的身段,這麼低聲下氣的跟她說話。
“如果,一個人欠了另一個人的錢,那麼她這輩子要是還不上,那怎麼辦?”呆呆問道。
“這個你都不知道?”
柳雲凡鄙夷的瞪它一眼,“這裡興父債子償你沒有聽說過嗎?這錢當然要繼續還下去!他老子還不上,當然要兒子還了,要是兒子還還不上那就孫子接著還!”
“奧!那我就明白了!”
呆呆姑娘很滿意的看著主子上道,又道:“那就是說,如果主子你這輩子也欠人家錢還不上了,你一定是要你的小寶寶給你還的是吧!”
“我?”
柳雲凡指指自己的
鼻子,非常不贊同的搖頭。
“老孃可不是那種狠心的娘,我當然要把饑荒還清了,怎麼會將它留給我的孩子?留給孩子的頂多是財產,可不能是債務。再說,老孃哪裡會這麼慘,淪落到借錢還不上的地步?開玩笑!”
“……”
呆呆姑娘這晚是捧腹大笑著入睡的。
因為,主子一晚上滔滔不覺得說了好多,一個勁兒的在重複,她柳雲凡才不會做這種借錢還不上的傻子事情!
而實際上,呆呆姑娘是非常知曉真相的。
這樣的傻子事情已它家主子經做過不止一件。
就說她現在欠閣君主子的錢吧,就足夠她幾輩子還的——
呆呆聽聞,閣君主子索要的利息挺多的,還是利滾利的漲利息。
它大呆呆用身上掉的毛髮想想都知道,主子肯定是要生生世世的還下去吧!
想想她這輩子永遠被閣君主子欺壓它大呆呆就覺得生命尤其美好。
它的終極目標就是——希望主子永遠在閣君主子面前抬不起頭來。
呆呆姑娘也學會了自我安慰的一種新型方式。
那就是,它覺得主子早就在它大呆呆面前抬不起頭來,因為它的個子小,主子要是抬頭的話,一定無法看到它,所以只能低著頭。
但是閣君主子高大威猛啊,主子得仰視他啊!
所以,為了主子也能夠在他面前抬不起頭來,呆呆姑娘決定,回去好好給主子記著利息,到時候個閣君主子做個“證人”,讓它家主子百口莫辯!
可憐的柳雲凡對此毫不知情,她依舊是開開心心的睡覺、開開心心的起床、開開心心的攜了銀子去聚香酒樓打點一切,開開心心的等待著酒樓的開張,最後開開心心的去了漢霄學府。
又一天之後的晚上,柳雲凡再次去了太子寢宮。
她不請自來的原因很簡單,那兩萬兩銀子花完了,她急切需要繼續尋求補貼。
她記得上次順手牽羊的時候,梳妝盒裡面的銀票不止兩萬兩。
所以柳雲凡想這次再將剩下的再偷一點兒過來,這樣用不了幾天她的聚香酒樓就可以重新開張、大張旗鼓的開張。
這是一個亮堂的夜晚。
月亮像是一個被啃了一口的燒餅,高高懸掛在空中。
微涼的月光,如水傾瀉而下,纏綿悱惻、綿延萬里。
灑滿了古晉城的裸露大地,灑在了古晉城鱗次櫛比的房屋上,灑在了婆婆娑娑的樹梢頭,最後終止在大街小巷大的角落裡。
那參差的枝椏,緩緩將背影散落,像是深藏在水底交織生長的海藻。纏纏綿綿的浮動著,飄渺著……
太子寢宮後面的華麗建築的高牆上,在月光繚繞的掩映下,“嗖”的一聲,一個黑影攢動著跳了進去。
它如同一個黑色的恐怖的幽靈,沒有絲毫聲音,沒有絲毫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