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接著又慢慢的將落葉掃成一推。
她再看,再掃;再看,再掃……
終於有一次,目光與她家小姐交織在了一起,輕諾趕緊收回來,嚇得低下了頭。
幾乎同時,不遠處的柳雲凡也勾唇一笑,在將輕諾的視線逼回的時候收回了眸子。
在臺階上做了這麼久,她早就將單純的小丫鬟的心思看的透徹了。
之所以她沒有因為呆呆姑娘的嘲笑發飆,主要是礙於房中還有一個人。
柳雲凡的猥瑣心思是這麼氾濫的——
這“世人膚淺,不知高人之高,不知聖人之智,不知神人之大智若愚,不知道天外有天,不知人外有人,更不知,天外人外有如她柳雲凡這般的天人……”
柳雲凡認為,將此真理套用在某欺軟怕硬、見風使舵、落井下石、黑心晦肝的肥黑球身上是非常非常之貼切的。
她更認為,跟某肥球這種智商低的生物講太多的大道理,實在是有辱她柳雲凡的智商。
這麼高深莫測的大道理,用這隻肥球的智商與情商來理解,不行!聽不懂的!解釋再多也聽不懂的!
因此,她非常明智坐在臺階上選擇了沉默,沉默的聽著呆呆姑娘的捧腹大笑。
其實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柳雲凡是不願意承認的——
如果此時此刻當著房中某狐狸的面,撈起棍子追著某呆呆肥黑球滿院子跑,實在是太暴露她柳雲凡的智商跟情商了!
所以,不行!堅決不行!
她要用大智若愚之作風,以大度寬容之態,以實際行動告訴某隻狐狸,她柳雲凡的情商不是負的!
扭頭朝房中瞅了瞅,柳雲凡心頭的小九九開始盤算開了。
就是不知道,那隻臭狐狸,有沒有覺得她情商有所提高。
看了好久,她嘆口氣收回來。
此時的秋風,顯然已經收斂了些,居然早已經少了那些刺骨的寒意。
許是天時已到,所以就算是再微弱,它依舊會吹落樹梢頭那竭力想要掛住生命的落葉。
它們,飄揚而下,飄到了輕諾的掃把跟前,她像是見到了寶貝似的趕緊掃到那一堆落葉中;
它們,飄在了東方小白的背上,映出了它渴望身上
那黑色的可愛的肥球趕緊回答它問題的眸子;
它們,飄落到了柳雲凡的肩頭,轉移了她時不時翹首而望的視線;
房門半敞,風悠悠而入。
吹進了院中小夫妻的私語,吹進了柳雲凡賊兮兮偷看的眼神,也吹進了女子心頭那些自以為無人知曉的小伎倆。
古樸靜謐的桌旁,紅衣男子靜靜坐著。
他手中,端著茶水,緩緩地品嚐著。
喝完了一杯,他優雅的抬手,端起茶壺繼續倒滿。
那緩緩細流,觸及茶杯的那一刻,居然發不出任何的聲響。
它們如同綿柔的纖手,輕輕的拂過,好像害怕打破了這房中被西風吹進了的私語,還有思緒。
茶杯中的水滿了,他仍舊優雅輕緩的端起,慢慢的觸上唇角,蜻蜓點水一般的悠悠品嚐。
“小白哥,我聽你的話!我不笑了!”
外面,呆呆姑娘軟聲軟氣的話傳進了他的耳朵裡,而東方小白渴望知曉的問題終於得到了答覆。
東方聿的嘴角,緩緩地勾了起來。
貌似,他賴在這裡不走,實在是影響他凡寶寶潑辣性子的發揮啊!
難得她能夠有一次安靜的坐在外面的臺階上,安靜的聽著某隻一直跟她對著幹的肥球張牙舞爪、歇斯底里的嘲笑。
只是,方才——
就算是隔著牆,他依舊能夠感覺到外面女子時不時便回眸而視的灼灼視線。
他笑的更深了。
他的凡寶寶那點兒心思,他怎麼會猜不透?
她的安靜,不過是做給他看的而已。
貌似,她的情商是有些提高!
“小白哥,你知道的,我只是笑我的主子而已。閣君主子在我心目中,一直都是神一般的存在,我怎麼會笑他呢?”
呆呆姑娘的話,又傳進了他的耳中。
東方聿眸光微微閃爍,輕輕放下茶杯,忽然衝著門外道:“呆呆姑娘,你過來,我有件事想請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