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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Spark1

“你們要簽名就趕快來,”童檸出聲催促道,“簽完聞老師該吃午飯了。”

卻不想其中一人嘻嘻笑道:“我們不要簽名,週二少想要些別的哈哈哈哈!”

不過後面半句,他有意壓低了音量。

被叫“週二少”的男人毫不留情抬手在他肩上捶了一拳,也壓低了音量從牙縫裡往外擠字:“我要個P!你們剛剛不是才說完,聞老師只可遠觀不可褻玩?”

“話是這麼說沒錯,”另一人接過話頭,故意慫恿,“可週二少你不是也說了,少爺你不慫的嗎?不慫還不上?”

“就是,不慫還不上?”

“不慫還不上?”

“不慫還…”

其他人立刻都跟著當復讀機。

此時的沙龍室比之前還要安靜,聞清臨把他們的每一個字都聽得一清二楚,卻連眉毛都沒有動一下,只再次端起白瓷杯,將剩餘的小半杯茶一飲而盡,之後便準備轉身離開。

可他才剛剛放下手中瓷杯,杯底與桌面磕出輕微一聲響動,抬眼,就見那位“週二少”或許是終於受不住慫恿了,抬步走了過來。

聞清臨薄唇微動,不過在他開口前,“週二少”就清了清嗓,搶先遞出了準備好的說辭:“剛剛…剛剛聽了聞老師關於山水畫的講解,我是真覺得獲益匪淺,也很感興趣,不知道聞老師是否願意賞臉和我一起吃個午餐,再多聊一聊山水畫?”

“他是真感興趣,我能作證!”

“我也能!”

“對對對,他之前一直聽得可認真了!”

狐朋狗友們立刻都出聲給“週二少”“應援”。

“不了,”可聞清臨不閃不避迎上對面人的眼睛,對那雙眼中近乎露骨的痴迷視若無睹,拒絕得直白乾脆,“中午要和我先生一起吃午餐。”

從始至終,他眸底都沒有過分毫波動。

聞清臨話音落下,或許是被那直截了當的“我先生”三個字震到了,整個沙龍室都驀然一靜。

片刻後,“週二少”才硬著頭皮留下句“那以後有機會再見!”,又和童檸匆匆打了個招呼,便先一步轉身溜得飛快。

看他溜了,他的狐朋狗友們互相對視一眼,也都不再多話,快步跟了出去。

沙龍室裡終於只剩下了聞清臨和童檸兩個人。

等看不到人影了,童檸翻了個白眼,語氣嘲諷:“到高中畢業都還只會畫王八的人,現在說什麼對山水畫獲益匪淺很感興趣,別太離譜了好嗎…”

顯然,童檸和那“週二少”還有他的狐朋狗友們本就認識。

海城所謂的上流圈其實也就這麼大,童檸是少爺黨中的一員,剛那群紈絝也一樣,他們基本都是從幼兒園到高中都同校的。

“醉翁之意不在酒罷了。”聞清臨不以為意。

童檸看著聞清臨,“嘖”了一聲:“我就說咯,你這樣的就是真禍水,還是男女都禍的那種!”

即便因為聞清臨過於清冷淡漠的氣質,一直以來絕大多數人對他的態度確實都是“只可遠觀不可褻玩”,都很有分寸,但還是偶有像剛剛那位“週二少”一樣,一被慫恿就拎不清的“孤勇者”——甚至明知道聞清臨已經結婚了,竟都還賊心不死。

聞清臨聽笑了:“你這句話都講了十年了,就沒個新詞嗎?”

從兩人最初在大學同住一個宿舍起,沒過多久,童檸就時常這樣感慨了。

可這次,童檸竟還真有了新詞——

“我早就想說了,“想到聞清臨剛剛那句“不顧他人死活”的“我先生”,童檸略微提高了音量,匪夷所思,“我以為你還會‘禍’很多年的,可你怎麼就突然英年閃婚了?還是和沈渟淵那種人!”

童檸現在都還清楚記得自己一個月前,乍然得知這件事情的時候,震驚得當場失手摔碎了一個他爺爺很寶貝的古董筆筒,因此還被他爺爺唸叨了好久!

話題忽然轉到了自己的婚姻問題上,聞清臨微挑了挑眉,輕笑反問:“哪種人?你覺得沈渟淵哪裡不好嗎?”

童檸默了一瞬,表情古怪:“哪裡都好。”

這可並不是他在說反話。

因為但凡是認識如今金字塔尖沈譽集團的掌權者——沈渟淵的,大概都很難不給出這個評價。

尤其是在圈裡同輩人中,毫無疑問,沈渟淵絕對是當之無愧最優秀的那個,還是從小優秀到大。

不但生了副不輸於任何當紅明星亦或模特的相貌身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