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還要靠您多教我。”
老太太慈愛地拍拍我手背:“慢慢來。”
老太太返身走進廟堂,雙手合十,靜靜沉思。
這時有小沙彌過來:“老太太,慧吾師父已經在等您,今日講的是《圓覺經》。”
老太太站起點點頭:“有勞帶路。”
“映映,你就隨便逛逛。”老太太回頭叮囑我。
“嗯。”我乖巧地點頭。
我在午後的靜謐廟堂中緩緩地繞,香燭繚繞之中的年輕僧人,穿著土黃長衫,微微笑著問我:“施主無願?”
我坐在硃紅門檻上,略想了想,很快搖搖頭,我所擁有的已經足夠好,不能再貪心。
那個眉目之間點塵不驚的年輕男子細細望我面相,眼底一點寂寥和悲憫慢慢地瀰漫開來,最後卻只是微笑,雙手合十輕輕行禮,轉身朝寺廟深處走去。
夜裡我回到家,家卓在書房,我敲門進去。
他推開膝上型電腦將我拉到身旁:“今天陪奶奶去了寺院?”
“嗯。”我將手中一張摺疊著的黃|色紙條遞給他。
他問:“什麼?”
“平安符,我求來的。”我說。
“給我的?”他接過。
“家卓。”
“嗯?”他溫潤嗓音。
“我跟菩薩說保佑你長命百歲,安康喜樂,如花美眷,子息承光。”
他笑笑將我擁入懷中。
“映映,我不用這麼好,分一半給你。”
他牽著我的手,伸手從書櫃中取出一個乾淨精緻的檔案袋,鄭重其事地將那張紙放進了櫃子裡裡面的那一層。
(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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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假期結束返工,眾人臉上都是喜氣洋洋,但又不免帶著長假過後的懶洋洋。
我在辦公室忙得人仰馬翻時接到母親大人電話。
我正在大堆的圖紙檔案中奮戰,夾著電話說:“媽媽,我在忙。”
母親口不留情:“我自小教你細緻筆法卻讓你大了去畫刻板商業大樓,累死活該。”
“是是是,我錯了。”我唯唯諾諾應她,口氣卻是調侃的。
好不容易找出工程師需要的檔案列印好,我握著手機走到走廊外專心同她講話。
母親同我寒暄幾句,聽得我語氣愉悅,笑著說:“大難不死,似有後福?”
“是是是。”我甜甜蜜蜜地笑。
“我打電話給Gary,他說勞二同他致謝,異常誠摯激動,簡直視你若掌上明珠。”
我答:“是非常感謝他。”
“媽媽,家卓同我商量後捐助了在那次事故中失去親人的數位家庭的小朋友。”
“嗯,”母親讚許:“多做善事,回報老天對你善待。”
“我知道,”我說:“媽媽,我現在覺得很幸福。”
“映映,”她忽然喚我,語氣認真地叮囑:“那就要好好珍惜。”
“媽媽,我會的。”我堅定地答應她。
同母親通完電話,我返回辦公室繼續忙碌。下午五點準時下班,我收拾東西搭車去學校。大四最後一段時間,畢業論文已經上交,我除了準備答辯,其他的空餘時間都留給了戲劇社的排演。
社裡禮拜一三晚上,以及週末都要排練,我晚上偶爾會晚歸。新年伊始後家卓工作更加繁忙,晚上經常要應酬,有時他深夜歸來,疲倦得厲害,也就乖乖由著我伺候他洗澡。
不過家卓明言不喜歡我在家裡枯坐等他,因此我平時若累了都是先睡,他回來就親親我臉頰,只覺得莫名安心。
真正在一起生活之後,我們默契越來越好。
晚上排練完,我和大家去吃宵夜。
惠惠也經常來,她因為工作時間不定時沒有辦法參與這一次的謝幕演出,但平時只要有時間,她都跑過來看我們排練或是一起吃吃飯,大家都很珍惜大學這一段最後相處的時光。
生活充實忙碌,不知不覺之中時間飛快。
很快到我們大學生戲劇節。
演出的那個晚上,化好妝後同一班演員一起呆在後臺,我不斷翻看手機。
唐樂昌站在一旁冷眼看我許久,終於忍不住激我:“江意映,一個好的演員在上臺前應該心無旁騖。”
我瞪他一眼,把手機收了起來。
我已在一週前告知家卓,我們再這個週末會有大學最後一場演出。
家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