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至深冬,天氣越來越冷。
我笑著回頭,我心愛的男人微微皺著眉頭,站在衣櫥前挑襯衣。
我放下杯子走過去,伸手輕輕環住他的腰。
家卓手上拿著衣服,俯下臉用下巴蹭蹭我的額頭。
幸福得跟夢境一樣。
我今早有課,換好衣服出門時,家卓提著公文包,另一隻手牽住我的手:“映映,天氣太冷,讓我送你過去。”
我握著他的手指,跟著他下樓。
在等電梯的間隙,我輕輕摩擦他無名指上指環,問出了一直想問的問題:“家卓,為什麼一直戴著?”
“習慣了。”他淡淡地答。
“那我也要拿我那個出來戴。”我靈光一動。
家卓側頭看了看我,似乎想到了什麼,嘴角微動。
“笑什麼?”我看著他不懷好意的笑容。
他想了想,含蓄地說:“嗯,那麼大顆石頭。”
“我故意的,”我笑嘻嘻:“反正是你的錢,誰管它俗不俗氣?”
他揉揉我的頭髮:“真是小孩子。”
車子在校門停穩,家卓下車替我拉開車門,然後幫我把電腦和幾卷設計稿紙從後座抱出來。
他微笑:“乖乖上課,早點回家。”
美色當前我竟無比羞澀,連看他都不敢,只點點頭:“嗯。”
他是感情非常內斂的人,又因長年身居高職的緣故,在公開場合一貫矜持穩重,他連牽我手都很少,只是若有似無的視線總是停留在我身上。
那種淡淡寵溺的眼神幾乎讓我無法自拔。
家卓笑笑望我,然後返身拉開車門。
我站在馬路邊望著他的汽車開遠。
“哦——”身後忽然傳來聲音,上揚的聲調,我轉頭,看到唐樂昌正望著呼嘯而去的車尾,響亮地吹了一聲口哨:“Cayenne GTS!”
我轉身朝學校裡走。
唐樂昌跟上來,漂亮嘴角一抹鬼祟笑容,故意擠兌我:“江意映,真人不露相啊!”
我回頭惡狠狠瞪他:“不許嚼舌,小心我剁了你舌頭!”
他做出心碎表情,眉頭皺成一團:“這就是你那位三頭六臂?你就是為了金貴富家子而拋棄了我?”
我翻白眼:“唐樂昌,你入戲太深,養和醫院神經科歡迎你。”
“唉,江意映,說真的——”他那張令無數女孩神魂顛倒的臉龐湊在我眼前,仔細捕捉我臉上的每一絲表情,忽然說:“我真的沒有機會了嗎?”
“我還有一個小妹,明年要舉行十六歲生日派對,可以介紹你去參加。”我笑嘻嘻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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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樂昌身神采飛揚的大眼睛忽然就暗了幾分,有些委屈的神情。
我心裡有些不忍,只好扯開話題說:“我有課,先走。”
匆匆跑開了。
“喂——”唐樂昌在後面喊:“今晚的排練你來不來?”
“來——”上課鈴響了,我應了一聲,朝教室跑去。
我們戲劇社為下個學期即將舉行的畢業晚會,已經開始籌備謝幕演出。我們這一屆合作四年的一班老友,老大已經決定回北方家鄉找工作,剩下的出國的出國,讀研的讀研,風流一代終究雨打風吹去。
唐樂昌竟在大學最後一個學期死皮賴臉加入戲劇社,並在我們的演出中討得了一個跟我演對手戲的小角色,還用他的花言巧語騙倒了我們涉世未深的小編劇,給他臨時多加了兩句臺詞。在戲裡我演虛榮拜金女二號,唐樂昌飾演一直苦苦愛戀著我的披薩店送外賣落魄窮小子,是為了襯托出我的惡形惡狀的路人甲。
指令碼里他是陽光帥氣的披薩王子,第一句臺詞風流倜儻:“玫瑰,今天的披薩很好吃哦。”
第二句是深情告白:“親愛的玫瑰,我是如此的愛你,世人皆道你美豔高傲,我卻獨愛你曲終人散之後的一抹寂寥。”
然後他就被我一腳踹下臺去了。
我們對稿時他口吻情真切切,誇張而極富感染力,笑翻我們全場人,也令我笑場無數次。
晚上在社裡開完會,我回到家,家卓已經下班。
他坐在沙發上休息,看到我進來:“回來了。”
我丟開手袋伏到他身邊:“嗯。”
他伸手解下我髮帶,用手指梳順我頭髮,然後伸手將我抱起:“累不累,去洗個澡。”
“不要,我好睏了。”我躺在他的腿上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