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靜的生活,但我每天見他次數卻漸漸變少,他只說工作忙碌,一週裡倒有兩三天要出差的,只是偶爾見到,他卻待我溫柔如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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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好轉,四月風暖雲清淡,他離我越來越遠。
我每日朝九晚五,工作進展順利,除去心底的惶惑,其實一切都好。
我已經準備好睜眼看命運光臨。
週五的夜晚惠惠打電話給我,說她有一個時尚派對的酒會邀請函,問我要不要一起過來玩,那個牌子的衣飾我碰巧一直都還算心儀,於是惠惠喊了唐樂昌和一個我們大學時的同學,她帶上了楊睿逸,我們幾個同學去湊個熱鬧。
我們碰面時,惠惠悄悄問我:“你家勞先生呢?”
我搖搖頭說:“他忙。”
家卓已經兩天不在家。
惠惠點點頭,也不多說,因為我們已經走到了入口的紅毯處。
派對設在一個五星酒店,我抬頭看到夢幻閃爍的燈光點亮了巨大的品牌標誌,場館外的紅毯盡頭一塊是巨大的紅色Shooting Board,是供媒體拍照採訪的專區,我們經過時還早,上面空蕩蕩的。惠惠帶著我們從記者採訪通道進入,我們走進酒店時,可能開始有明星來到,樓下不斷傳來粉絲的尖叫。進入會場後,惠惠跟著同事工作,我們幾個人渾水摸魚四處閒逛,主辦方慷慨大方,典雅燭臺裡燃燒著數十支搖曳燭光,主場T臺上更是美輪美奐,秀場後的餐宴是擺成花朵形狀的深海魚子醬,有機烤洋芋,和杯狀的精緻點心,現場都是歡聲笑語,客人們香檳跟水一樣的喝。
為了應景我簡單穿了一件褶紗裙子,但高跟鞋穿久了還是不太習慣,我其實興致還好,但見他們玩得興高采烈也不好提前走,待到盡興已經是臨近凌晨,惠惠結束了工作後也跟過來和我們一起,人潮擁簇著大大小小的明星往外走,我們落在後面聊著天慢慢走下樓,惠惠忽然回頭喊我:“映映。”
我正和唐樂昌說話,聽到她聲音抬頭的那一刻,已經看到了家卓。
他身邊陪同著蘇見,正和一個穿著西裝的中年男子並排從另外一側樓梯走下。
身後跟著的幾個人,也許是剛剛飯局下來,都是喝得臉上通紅。
家卓客氣笑容,正和旁人寒暄,若有似無地朝我們的方向看了一眼,隨即轉開了視線。
我身畔幾個人嘻嘻哈哈,走過了他們的身邊。
我和他擦肩而過,並沒有一個多餘的眼神。
我們走到大堂,我給他打電話。
家卓過了一分鐘才接起,聽筒裡他身邊是一片安靜了。
我問:“喝酒了嗎?”
他聲音低沉平和:“還好。”
“準備結束了嗎?”
“嗯。”
“那我在門口等你。”
我掛了電話對他們笑笑:“你們先回去吧。”
“噢……”惠惠拉長聲音,曖昧地笑。
唐樂昌神色卻有些認真:“確定不需要我送你?”
我搖頭:“不用。”
惠惠返身過來拽著他:“喂,唐樂昌,走吧你。”
我目送著惠惠攔了車,對著他們揮了揮手,站在臺階上目送著計程車開走。
再回頭時,家卓一行人已經走到了門口。
那個矮胖的男子笑著說:“勞先生,多謝款待。”
家卓微微欠身:“汪部長喜歡是我榮幸,盡興就好。”
“哈哈,勞先生太客氣了,”汪部長拍拍他的肩膀:“難得一聚,勞先生何不繼續……”
我有些尷尬地站在一旁。
蘇見低聲道:“副總,江小姐在等你——”
家卓頭也不抬:“讓司機送她回去。”
蘇見走過我身邊來,有些不好意思:“映映……”
我對他笑笑,低頭走開了。
他直到凌晨兩點多才一身酒氣地回家來。
我坐在沙發上,他看也未看我,徑自換衣洗澡。
過了一會他從浴室出來,坐在椅子上擦著頭髮,仍然沒有說話。
“家卓,”我說:“你不高興?”
他手頓了一頓,若無其事的語氣:“我為何要不高興?”
“沒什麼。”我搖搖頭,起身給他倒了一杯牛奶,轉身回了臥室。
他握著那杯牛奶,在客廳坐了許久。
我在臥室裡睡著了,連他什麼時候進來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