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有不願提及的過去,對於這一點,單思華深有體會,所以他遲疑著不敢問出口,怕傷害到曉蓉的自尊心。
兩人在認出對方說了兩句話後,均表現出不同程度的陌生感。儘管曉蓉裝得若無其事,可在這樣的環境中遇上昔日的同學,仍然讓她有些失措。
而單思華本就屬於性格內向的人,見曉蓉沒有說話,他更加的感覺渾身不自在,縱然有滿腹疑惑也只好暫時壓在心裡,低著頭不敢再問。
沒想到,這對昔日的同桌在經過漫長的三年多時間後,再次重聚,居然是在這逢場作戲的小床上。此情此景,不由得讓人仰首長嘆:真是造物弄人啊!
這間小屋屬於改建過的,本身就不是很大,再加上中間隔上一塊木板,空間就更顯得狹小,亦很沉悶。
牆壁上那臺劣質的一p空調在釋放出溫度的同時,也“嗡嗡”地響著惱人的噪音。兩人就這樣心事各異地靜坐在床沿,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出來多久了?”曉蓉終於開口,打破了沉默。單思華聞言不禁鬆了口氣,趕緊回道:“我是提前釋放的,出來有好幾個月了。”
“你咋認識黃平的?”曉蓉接著發問,起身倒了兩杯熱水,遞一杯給單思華,自己端了一杯在手上。
單思華接過水杯,逐將自己如何在獄中和黃鼠狼因為下圍棋而成為了朋友,與及在碎石場上班的事情簡單地描述了一遍。考慮到其他原因,他並沒將要家和高長江的關係說出來,至於要報復週二娃的事,更是隻字未提。
聽完單思華的簡短介紹,曉蓉仰脖喝光杯中熱水,情不自禁地低嘆道:“既然來了,就脫衣服吧,時間有限。”
說完,她自顧低頭解開了襯衫的紐扣,露出裡面帶花邊的內衣,意思不言而喻。
原本單思華是帶著發洩的目的才答應黃鼠狼的提議,躺上這張床的。但當他看見對方竟然是昔日同桌的同學,這讓他感到十分別扭。
還記得上學那陣,曾經有一次,曉蓉當著眾多同學的面,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表白,等她長大了,非單思華不嫁。
那時的自己只想考上名牌大學,一心撲在學習上,對曉蓉的表白置若未聞。
隨後犯錯被送進去勞動,又是曉蓉不遠幾百公里的路途,專程到裡面去看望自己。出來那段時間,自己只顧著找尋遊麗的下落,幾乎忽視了曉蓉的存在。
而今天,兩人竟在這裡再度相逢,卻已變成買和賣的雙方。自己怎麼可以用這樣的方式去獲取那份愉悅。
曾經用粗暴的方式強行和遊麗發生**關係,從而深深傷害了少女純真的心靈。要是今天再用這樣的方式,和曉蓉發生**關係,那麼和當初的惡劣行為又有何異?
就算曉蓉是自願的,可這也有違常倫,多少也會在彼此的心裡留下負面影響。
不行,說什麼也不能和曉蓉做出這有違常倫的事情!
儘管單思華內心的渴望非常強烈,但要他在這種關係下和曉蓉發生**關係,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
見曉蓉脫下襯衫,單思華一下慌了神,站起身急道:“不,你先把衣服穿起來。”
“咋了,你們男人到這裡來,不就是想這樣做麻?”曉蓉跟著站起身,挺起她只著了一件小小內衣的胸口,不解地反問道:“難道你不想?”
單思華看了眼曉蓉不大的胸口,吞了口唾液,艱難地回道:“你還是先把衣服穿起來,我想問你幾個問題。”
“那你問吧。”曉蓉停止了脫超短裙的動作,並沒有把衣服穿上的意思,淡淡補充道:“反正你做不做,我都一樣要交錢的。”
“你交錢?”這下輪到單思華不解了,沒做還交什麼錢?
“我們這裡的規矩,只要客人進了這屋,就要交十張舞票到吧檯。超過四十五分鐘,還要加十張票。”曉蓉瞟了眼單思華的臉,接道:“這是場租費。”
單思華似懂非懂地點點頭,算算時間,曉蓉進來也有十五分鐘了,還真是時間有限。
曉蓉穿上襯衫,又接道:“真搞不懂你,當初為了想做這事,連犯罪都願意,今天這樣你居然不做。”
環境真的能改變一個人。聽曉蓉這些口無遮攔的話語,哪裡還看得出曾經的英語高手那份純真?
曉蓉的話讓單思華無比痛心,像一支利箭啄到了他隱藏的心痛,夏夜江邊的瘋狂一幕立刻在腦海浮現。他猛地抬頭,緊盯著曉蓉的表情,問道:“對了,上次你到裡面看過我以後,有沒有見過遊麗?”
“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