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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說敷衍還真是有點冤枉了衛嬤嬤,她不過是沒盡全力而已,這也怨不得她,她雖說是得了啟元帝的指令,可黃貴妃又不是她的主子,跟柳家也沒關係,她怎麼可能歇盡全力的用這些年經營下來的勢力去跟冉公公火拼的兩敗俱傷,讓黃貴妃坐享其成。

她又不傻!

當然,憑心而論,衛嬤嬤並不是一點力都沒使,到底是啟元帝交代的事,她不敢太過陽奉陰違,不過是全力和七分力的區別而已。

她本就和冉公公勢均力敵,雖只用了七分力,但加個黃貴妃還是佔了上風的,事事理的也還算順隨,只是年關將近,事物繁多,所以才顯的特別忙亂。

至於黃貴妃為何如此氣憤?其實很好理解,小女孩自尊心受挫而已,不管如何聰慧善偽,黃又夏都是黃桂氏的嬌寶,頂頭上怕摔,含嘴裡怕化的存在,更何況她未嫁時名聲頗盛,隱有京中第一閨秀的雅號。家裡捧著,長相好看,身份還高貴……黃又夏就算沒飄飄然,心氣也被捧的很高了。

可一朝進宮,一切都變了,皇后的位置被搶走了(她自認為的),變成妾了不說,皇帝還不喜愛她,見天跟著個小妖精(別懷疑,就是蘇諾)胡混,連房都不跟她圓,這就算了,那是皇帝,她惹不起,可連奴才都欺負她,這簡直沒處說理好不好?

自認為理家能手的她被對付了,是丈夫那通房妖精(依然是蘇諾)提醒的,想打壓對付她的奴才,還得靠丈夫的奶媽子幫忙,最過份的是,那奶媽子還不是真心真意的幫她,見天跟她使心眼——而她,堂堂黃家嫡長孫女,當朝貴妃,竟然毫無辦法,只能溫言軟語的去哄……

黃又夏只要這麼一想,就覺得渾身虛火上升,氣憤羞怒的幾乎想要自燃了。

“娘娘,年宴將近了,這個時候,您可千萬得繃住啊!”黃嬤嬤見黃貴妃臉上變幻莫測,青筋暴出的樣兒,大驚之下,忙膝行上前苦求著,生怕她年輕氣盛,一時忍不住在衝出去跟啟元帝火拼一把什麼的。

畢竟,奶媽子,奴才,小妖精,這三個讓黃貴妃受氣的,全是啟元帝的人(其實奴才不是),而讓黃貴妃如此失態的終級原因,還在啟元帝身上。

黃貴妃進宮月餘,啟元帝隔三差五都會到永和宮坐坐,顯得頗有臉面,但黃嬤嬤是貼身伺候的,這裡頭內情她還能不知道?自家姑娘看著風光,一品貴妃,進宮就掌權……可實際上呢,萬歲爺根本就沒跟自家姑娘圓房。

成親月餘,新婚相公卻碰都沒碰過自己,這對一個新嫁娘來說是何等的羞恥,就算是權貴子弟納個小星兒還有三宿胡輪日子呢,她黃又夏就連個小星兒都不如了?

好歹她還是貴妃呢,正一品啊!

慾求不滿(並不是)的黃貴妃的火氣不點就冒出八丈高,偏偏這一個多月還事事不順,奴才欺負她,奶媽子敷衍她,小妖精氣她(蘇諾:我冤枉。),好好一個貴妃幹管家的活還幹不明白,尤其是臨近年關這幾天,她連睡眠都不足了,早上臨鏡一照,兩個大黑眼圈跟湯婆子似的晃盪著……

面對這種內外交加的情況,黃貴妃沒直接爆了,就算她脾氣好了。

“是,本宮得繃住了,不能讓旁人佔了便宜。”黃貴妃瞋目切齒,嘴裡卻一字一頓的吐出來句話,她站直身,閉上眼,深深的呼吸吞吐,半晌,臉上才平靜下來,她慢慢的彎下腰,把地上的宮冊拾起,先用手拍了拍並不存在的灰塵,才轉頭對還跪著的宮人們說說:“行了,你們起來了!”

聽見黃貴妃終於正常了,地上那些面朝地板腚朝天的宮人們才敢悄無聲息的起身。

“本宮今兒發脾氣,到讓嬤嬤受了一回罪。”黃貴妃先自嘆了一聲,然後伸手親自把黃嬤嬤扶起來,眼眶微紅的說:“嬤嬤,我是心裡難受才發作,你可別怪罪我。”她掏出帕子去撫黃嬤嬤的額頭,那上有被畫軸擦過的血跡。

“娘娘,老奴知道您這些日子委屈,心疼還來不及,怎麼會怪您。”黃嬤嬤年紀不小,剛才又是跪又是膝行,還被黃貴妃砸了個滿臉花,現在眼前一陣陣的發昏,不過,就算如此,她也沒敢託大讓黃貴妃真扶她,而是藉著黃貴妃的手勁,自己拼命站起身。

“我知道嬤嬤疼我。”黃貴妃習慣性笑著安撫道,又伸手一指身邊的宮人:“桃兒,你去太醫院要些傷藥來給你黃嬤嬤用上,桑兒,扶嬤嬤下去休息,今兒就不用伺候了。”最後一句,她是對黃嬤嬤說的。

“是。”桃兒,桑兒連忙應下,一上前一退後,聽吩咐辦事去了。

“謝娘娘恩典。”黃嬤嬤忙躬身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