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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老太太母女都是沒什麼主意的人,家裡一切自然就聽程大千的,於是,油糧店被頂了出去,給程大千在內務府買了個不入流的小吏位子。

程大千一朝發達,就開始翻臉不認人,不止香的臭的都往屋裡拉,還開始搓麻蘇諾母女,又把老岳母趕出蘇家,霸佔了槐樹衚衕蘇家的宅子。

被趕出蘇家的蘇老太太舉目無親,只得在住在城南破廟,以乞討為生,後來被看不過眼的老領居救濟,送進了官府開辦的養生堂,才算是保住了老命。

老父離逝,老母被趕,女兒年幼,丈夫混帳……蘇諾母親是個真正溫弱的女子,被搓磨了兩,三年,就一命嗚呼了。

程大千迅猛的找了個新歡,新歡帶著個比蘇諾小半歲的女兒進了門,蘇諾從此開始的痛苦的生活。

直到蘇諾十歲,被程大千送進宮中做粗使之後,槐樹衚衕蘇家,就再沒有一個姓蘇的人,徹底變成了程家。

蘇老太太知道孫女的訊息後,大鬧了一場,但她到底不過一孤寡老人,程大千雖不入品,但也是個得權的小吏,兩將鬧起來,蘇老太太反到被一通好打。

說真的,要不是知道宮女做到二十五就會被放出宮來,生怕孫女出來舉目無親,無依無靠,蘇老太太到真想拼著一死,到官府門口去告了程大千。

心念著可憐的孫女,蘇老太太在養生堂堅苦的活著,她生存的所有動力,都在努力幹活攢錢,為二十五歲出宮的大齡剩孫女,在京城安置一個遮風避雨的地方上頭了。

這一等,就是十年,蘇老太太已七十有餘,就在她拼命活著以求能再見孫女一面時,養生堂裡忽然來了一群貴人(就是傳旨太監),他們稱蘇老太太為老夫人,說她孫女在宮裡當了貴嬪,成了頂頂尖的貴人。

貴嬪據體是什麼階級的貴人?蘇老太太不瞭解,但她卻知道,她孫女成了後宮的娘娘。

明面上磕頭謝恩,激動萬分,背地裡,蘇老太太老淚縱橫,她明白,她這輩子在也見不著孫女一面了。

被安置到了富庶的三元衚衕,蘇老太太住進了三進大宅子,丫環僕婦侍伺著,再不缺吃少喝,不用辛苦勞作,絞盡腦汁的存錢。但她依然快速的衰老了下來。

這是沒有什麼可寄託的生無可戀的老人,生老病死的正常輪迴。宅子的丫環僕婦們雖然著急,大夫也請了無數,甚至連御醫都來瞧過,但再高明的也無法阻止生死。

直到蘇諾懷孕的訊息傳出,奄奄一息的蘇老太太才迸發了所有熱情。

雖然大概看不見,但她怎麼也得等到孫女平安生產,重孫或重孫女立住,孫女在婆家站穩了,才能安心入土啊。

要不然,她下去了,老頭子和閨女問起來,她沒的答可怎麼好?

蘇老太太生存欲暴增,積極的請醫問藥,讓吃什麼吃什麼,大半年補下來,竟然好轉了。

本來被下定結論熬日子的蘇老太太變的活蹦亂跳,太醫連連驚呼:此乃生命的奇蹟。

今日臘月二十九,難得的大晴天,雪也停了,蘇老太太便出了屋,想喂喂雞活動一下筋骨,誰知當院闖進一個壯漢,竟然還跪下叫她娘。

蘇老太太驚呼:碼淡啊,她三個兒子可是都死了,忽然冒出來了個自稱她兒子噠……這是來接她的嗎?不要啊,她還有心願未了,不能去啊!

“你,你是何人?為何稱呼老身做娘?”蘇老太太一手按胸,一手拿著雞食盆子,滿臉驚駭的問。

蘇老太太現已七十有餘,因她日子一直過的艱辛,頭髮已然花白,身形也有些佝僂,滿臉都是皺紋,不過臉上的神態到很是安逸慈和,想來調養的不錯。不過,許是因中年喪父喪母,老年喪夫喪女,唯一的親人又不在身邊,因此眼底總是有股抹不去的哀痛。

“孃親,孩子是您的三子,是您在中秋節走失的平哥兒啊。”壯漢蘇平雙手抱拳,對著黃土地連磕了三個頭,‘呯呯呯’響聲不絕,磕的那叫一個瓷實。

“平,平哥兒?”蘇老太太‘啪’了一聲摔了雞食盆子,幾乎踉蹌的一步摔到壯漢身前,雙手抓住他的衣襟,顫抖著老邁的聲音,“你,你是平哥兒?你真是我兒?”

自三子在中秋節踩踏事件中走失之後,蘇老爺子和蘇老太太花費了無數盡力和財力去尋找,卻都渺無音迅,又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年,對找回兒子,蘇老太太早就絕望了。

“娘,兒真的是蘇平,不信您看兒身上的胎記。”蘇平拉下衣領,露出鎖骨上一塊半掌大的青色胎記。

“天啊,真是我兒,蒼天有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