昧一笑:“以你這相貌,只要用心,想必是很容易就可以留下的。”
柳寧君臉色瞬間暴紅,她雖然年紀不大,但對男女之事卻還是瞭解的,馮太后的意思,表達的很明白,無非是會為她創造機會,讓她得以‘親近’皇帝表哥……
反正她這一生是要託付給表哥的,什麼時候‘託付’柳寧君到是不在乎,秀女的存在本身就是伺候皇上的,殿選之前侍寢的也不是沒有,先帝時期曾聖寵一時,豔名遠波的李蜜妃就是在殿選前偶爾先帝,在春波亭承恩的……但是,馮太后說的‘求’字時,那般意味深長,想必她那個‘幫’也不會是什麼正經來路……
柳寧君抿了抿辰,殿選前承恩無所謂,頂多背個嬌媚兒的名兒,反正她也當不了皇后,端莊賢惠她不需要,但馮太后所說的‘幫’,若是使什麼下作手段,讓她背個妖媚帝王,失節進宮的下場,那她可就完了。
要知道,嬌媚和妖媚,雖說聽起來差不多,但實際上卻是天差地別,嬌媚乃是美人,妖媚卻是惑國,到時別說是當妃做嬪了,她怕連個末等更衣都當不上,想到此,柳寧君猛然瞪起眼睛,目光如炬的直射馮太后……
這位,別是想坑她吧!
“柳大姑娘放心,哀家既然敢說出來,自然有辦法保住你的名聲,並不留任何痕跡。”似乎明白柳寧君在想什麼,馮太后悠然的保證道。
保住名聲?是拿住她的把柄吧!不露痕跡?那痕跡怕是都留在她的手裡了,這樣的事被握在馮太后手裡,她這輩子就都得聽人家的了。柳寧君狠狠的握了握拳,對無力改變現今狀況的自己憤恨到了極點。
“柳家的把柄,哀家手中不止這一件,不說這些年柳家和馮傢俬下那些勾聯,只說當年哀家致死柳嬪時,你柳家袖手旁觀,預設相助,甚至在柳嬪未死時,就派了柳未映來接手引導當今,有此一件,你們就註定下不了哀家的船。”馮太后冷淡一笑:“馮家與當今之間的矛盾,不差這一件,但是你們柳家就不同了,你們如今依靠的,除哀家和馮家之外,就只有當今了……”
乍聽得此等秘聞,柳寧君不由倒抽了一口涼氣,她猛然轉頭望向衛嬤嬤,似乎想看見她憤然而起,但讓她驚恐的是,衛嬤嬤除了輕聲啜泣之外,竟只垂眸低目,一言不發,看那樣子,似是預設了。
“嘶,那臣女就多得太后娘娘恩典了。”被忽如其來的真像打擊的頭暈目眩,柳寧君臉色鐵青的咬著牙,半晌才回過神來,鄭重的起身,對馮太后行了跪拜大禮。
態度恭敬而順從。
“你這般聽話乖巧,又惹人疼愛,哀家怎麼捨得不幫你呢。”馮太后滿意的點了點頭。
一番秘談,幾下週轉,三人商量了約小半個時辰,把所以細節都約定完畢之後,馮太后才披上斗篷,扶著守門宮人的手,如來時般,無聲無息的離開了。
走出儲秀宮的大門,馮太后轉頭看了看還亮著燈火的房間,想著跟柳嬪一模一樣的柳寧君,想著白眼狼般的啟元帝,想著日暮西山的馮家……她扯起嘴角,冷然一笑。
想進宮,想萬人之上?真是好志氣,跟她那賤人姑姑一樣……都讓她馮斯月佩服的很,也很想成全。所以,柳寧君,不如你帶著你那個白眼狼表哥一同下地獄去萬人之上吧,說不定柳嬪那賤人還在十八層地獄等著你們母子,姑侄團圓呢!
帶著個皇帝馬上風而死,想必你柳寧君一定能‘名傳千古’,而你們柳家,也定可‘遺臭萬年’。
賀玄戈,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臨死之前,還能讓你快活一場,這也算她這個做人母后的,全了那點母子之情。
馮太后幽深的瞳孔似閃爍了火焰般,緊盯了乾清宮的方向一會兒,隨後,驟然甩袖離去。
天上一盤銀月照耀大地,一切恢復平靜,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儲秀宮,禁閉所。
送走了馮太后,衛嬤嬤憂心忡忡的回首望向柳寧君。
“姑娘,您真要應了太后娘娘的意思嗎?”今天受驚過度的衛嬤嬤神志還不怎麼精明,聲音都木呆呆的。
“她想把我玩弄與鼓掌之中,想的到美。”柳寧君眼神狠厲的轉頭,目視著她未禁閉前和馮玉兒共住的房間:“馮家也別忘了,宮裡還有那個傻子存在呢。”
“我人小位卑,玩不過馮太后,比不得承恩公,但馮玉兒那個傻子,我卻還是指使的動的。”柳寧君緊緊的咬著唇,惡狠狠的說:“想拿捏我,可沒那麼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