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諾好歹自許是文明人(渣燕:大概是吧?),就算是抓x抓雙,也要抓的有內涵,有藝術,有點美感,有節奏。
梳著高聳入雲的飛天髻,簪著足有半個腦袋大的八尾彩梳碧鳳釵,穿著明黃繡九鳳墜金線的皇貴妃大禮服,戴上足有龍眼大的東珠長墜,披件孔雀織錦的短披風,眉間一點烈焰桃花妝,蘇諾腳踩風火輪,一路皮笑肉不笑的殺到了啟元帝身前。
理都沒理眼珠亂晃,不知在想什麼的柳寧君,蘇諾一步一頓的來到啟元帝身來,伸出兩指輕扯住啟元帝的領口暗釦,眯眼挑眉,頗有深意的一笑:“往日萬歲爺都忙到傍晚,今兒卻是閒的很嘛,有功夫四處遊逛!”聲音婉轉嫵媚,暗藏峰機。
“啊?啊,可不是嘛,今天,呃,朝上沒什麼事!”被扯住領口的啟元帝微微躬身,看著眼波流轉的蘇諾,他忽然覺得喉嚨裡好像卡了點什麼東西似的,一顆心不上不下的,真是虛的厲害。
暗嚥了口唾沫,他伸手抓住蘇諾披風的一角,聲音裡帶著自己都沒察覺出的裝可憐和討好之意:“元兒可是來尋朕的?正好朕跟你一起回去,這外頭,熱的很,你看朕都出汗了!”
真熱,不是嚇的!抹的一把額頭上並不存在的汗漬,啟元帝一把拉住蘇諾的手,笑的那叫個山花燦爛。
“熱的很?沒錯,確實是熱的很!只是不知是這天熱呢?還是人熱呢?”蘇諾的手和披風都被啟元帝拉住,也沒法動彈,只似笑非似的撇了眼立在角落的柳寧君,一臉的別有深意。
“當然是天熱,不對,是朕熱,呃,這個……那個……”啟元帝被蘇諾擠兌的上天不得,入地難為,最後只得舉手投降道:“好了,好了,元兒,是朕錯了,朕不該隨意跟她到這兒來。”
“她?誰又是她?她又是誰?我怎麼就不認得!”蘇諾輕哼一聲,得理不饒人的伸出手,對著啟元帝腰上的軟肉狠狠掐一把,只把青年皇帝掐的雙手做揖求饒,這才微微緩合了臉色:“不是我吃乾醋,容不得人,你瞧瞧,這宮裡進來這麼多秀女,我哪有多說過一句?只你不該這樣輕易的就範?你知道等著你的是什麼啊,就隨隨便便的跟人家走,要是被算計著失了身還好說,萬一鬧點別的事來,剩下我們娘幾個可怎麼辦?”
就是容不得人她也不會輕易說出口,她來抓x,必須是有道有理有根據的!
蘇諾這絮絮叨叨的,什麼都敢往出說,啟元帝被擰著腰上的肉,絲線拉拉的疼痛中還聽見‘*’兩個字,那一瞬間的心情,真是哭笑不得,想插嘴打斷她,讓她說點正經的吧,又怕她生氣,說出更驚世駭俗的,只得連連苦笑,任她發作。
“你聞聞,這屋裡這一股子爛桃花的味兒,是正經的薰香嗎?以往的教訓沒受夠是吧,怎麼就不知道躲呢?”暖玉香爐裡的香料似乎是燃旺了,原本那股淡淡的桃花香越來越濃,幾乎到了刺鼻的程度,蘇諾皺著眉用袖掩鼻,一把拽住啟元帝,一邊向外走,一邊厭惡的說:“你聞聞這是好味兒嗎?還趕緊跟我出來,這香裡不定有什麼東西呢,我掌宮權掌了這麼多年,這樣兒的玩意兒見多了,都不用看,打鼻子一聞就知道這裡頭是什麼。”
“是,是,是,你最厲害,鼻子最靈。”啟元帝一路被扯著從屋裡‘拖’了出去,經蘇諾這一鬧騰,連掐帶嚇的,啟元帝剛才因柳嬪生出的那點‘人生啊,果然索然無味’的感慨,瞬間就拋到腦後了。
柳寧君站在角落裡看著帝妃二人打情罵俏的相攜而去,只覺得渾身上下一片陰冷。那個她視為勁敵的皇貴妃,自進門後甚至連問都沒問過她一句。那態度,就彷彿她這個皇帝表妹,是個無足輕重的透明人,連話都不配跟高貴的皇貴妃說一句似的。
‘給表哥留下好印象,順帶救駕’的念頭徹底破滅,除了被打破美夢的惱怒之感,柳寧君對高高在上,對她不屑一顧,甚至根本沒她當成對手的皇貴妃,突然的產生了深深的嫉恨。
從頭到尾,沒有跟她說過一句話,連責備的眼神都沒有!皇貴妃,竟然如此無視她!
這種無視——比責罵,鄙夷,憤怒更讓她覺得難堪……
緊緊的咬著牙,柳寧君覺得,自己受到了進宮後最大的屈辱。
柳寧君是什麼感受,沒人關心。啟元帝和蘇諾移駕偏殿之後,就有宮人將那暖玉香爐熄滅,把燃餘的香料取出,包進手帕裡,自去請太醫來辨別了。
畢竟,那香料的味道確實有些詭異,剛開始只是淡淡的桃花香,燃到如今竟有些香到發膩,隱隱讓人作嘔了。
宮人進進出出,忙忙碌碌,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