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皇上傷著了！”外頭的侍衛慌張來報，花千凝驚地繡針扎到手指，蹙眉問：“傷著哪了？”今兒一早，公孫芷非鬧著公孫夢未帶她去圍場打獵，花千凝攔都沒攔住，“皇上呢？”花千凝起身急忙出去。公孫夢未正好被抬進來，身後擁著一堆人。

“皇上！”花千凝到了跟前，胡太醫的愛徒遊九忙施禮，“皇后娘娘，皇上洪福齊天，傷得不重。”公孫夢未表情還算平和，倒是公孫芷小臉煞白。花千凝拉過公孫芷，“芷兒，傷著沒？”公孫芷木然地搖搖頭，花千凝焦急地問：“到底怎麼回事？”

“兒、兒臣也不清楚。”公孫芷邊說邊看了一眼公孫夢未。公孫夢未便開口說：“是我不小心，馬突然被驚住了。”公孫芷吞嚥口水，明顯還是驚魂未定，“當真？”花千凝似是不信。

“當真。”公孫夢未回身對遊九說，“遊九，你給公主開個安神的方子。”花千凝欲言又止，等遊九退出去，她才再次問：“到底怎麼回事？”臉色已經不悅，公孫芷窩在花千凝懷裡的身子還發抖，看樣子，被嚇得不清。公孫夢未順口說：“方才不是說過了，就是……”

“皇上！”花千凝打斷她，“那馬是因為什麼受驚？”

“我也看得不清楚，許是蛇之類的吧。”公孫夢未招手，示意公孫芷過來，花千凝抱著她，“芷兒如此驚慌，定不是馬兒受到驚嚇那麼簡單。”花千凝的猜測讓公孫芷的身體抖得更厲害。花千凝輕撫公孫芷的後背，公孫芷突然抱住花千凝，輕聲抽泣起來，花千凝越發地懷疑了。不過，眼下，還是安撫公孫芷，“芷兒莫怕，有娘在。”

“芷兒！”人未到，聲先道，聲音裡透著焦急和關切，“芷兒，你傷著了？”屠秀衝進來，身後是如意和屠蘇。

“秀兒！”公孫芷從花千凝懷裡掙脫，和屠秀抱在一起，這一年，公孫芷十六，屠秀十一。

“我沒事，是皇阿瑪傷著了。”公孫芷抹抹眼淚，說道，“你怎麼過來了？”

“聽說你傷著了，我擔心。”屠秀安心不少，望了一眼公孫夢未，她額娘正在和皇上說話，“兩隻手全傷著了？”公孫夢未不自在地點點頭，這下，生活都無法自己料理了。

“皇后娘娘別擔心，皇上的氣色看上去還不錯，應該可以很快恢復。”如意安慰花千凝，見她臉色凝重，只當是過於擔心。有如意她們在場，花千凝也不好多問，只能壓下心裡的疑問。

屠秀抱著公孫芷安慰半天，公孫芷的臉色才稍微好些，但笑容仍是透著苦澀和不安，花千凝都瞧在眼裡。屠蘇坐在床邊，和公孫夢未小聲說著什麼，公孫夢未的神色頗為嚴肅，花千凝和如意在屏風旁，聽不見她們在說什麼。

“怎麼還這麼嚴肅？”如意逗花千凝，花千凝搖搖頭，沒做聲，很明顯，公孫夢未和公孫芷都在隱瞞什麼。等如意和屠蘇走了後，按理來說，公孫芷也該回到自己的住處了，年紀漸長，不能像小時候那般胡鬧了，公孫芷開始一個人睡了。

往日都是守時歇息的公孫芷今日遲遲不動，花千凝看過去時，公孫芷大多都是在發呆，表情木然，眼神空洞洞的。想起傍晚時公孫芷抱著她突然哭了，花千凝心裡發沉，芷兒一向膽識過人，一般的事情嚇不到她，再加這幾年的成長，芷兒也越發穩重了。今兒個，芷兒太反常，公孫夢未倒是沒有什麼異樣，所以，薑還是老的辣麼？花千凝正這麼想時，公孫夢未開口說：“芷兒，時辰不早了，還不去歇息？”

“啊……嗯……是……”公孫芷回過神，緩緩站起身，“兒臣這就回去。”話是這麼說，公孫芷卻沒有動，巴巴地望了一眼花千凝。花千凝怎麼看怎麼可憐，芷兒的眼神分明在說：我不想走。可公孫夢未和花千凝都沒有說什麼，公孫芷有些黯然，扭頭，邁開沉重的步子往外走，眼淚又要下來了。

“芷兒。”花千凝最後還是心疼地叫住公孫芷，起身到了跟前，將人抱在懷裡，低聲說：“芷兒，跟皇額娘說，今兒個在圍場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公孫芷很安靜，回抱住花千凝，半晌說：“皇額娘，兒臣今天不想一個人睡。”公孫芷不想說，或者是，公孫夢未不准她說，花千凝也是猜測。

“好，今兒個跟皇額娘一起睡。”花千凝叫來雙月陪著公孫夢未，她受傷了，不宜三個人擠到一張床上去。公孫夢未被無情地拋棄，也只能吞下苦膽，她也心疼芷兒的，但心裡怎麼那麼不是滋味呢。公孫芷窩在花千凝懷裡，連幼時都不曾如此粘過她，這一夜，三個人都沒有睡好。

翌日，屠秀一早跑來找公孫芷，花千凝才有功夫去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