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樓與矮牆之間是一片草地,野草叢生,顯然已過膝。
也就因為那一片草地,那座小樓顯得很蒼涼,一些也不像是人住的地方。
蕭七看著不由嘆了一口氣,道:“這本來是一處好地方。”
司馬東城道:“若是將那道矮牆拆去,再將那一片野草清除,無論建在那中間的是一座亭子抑若一座茅寮,相信也會有很多人一見就喜歡,甘心住進來。”
蕭七道:“小弟是其中之一。”
司馬東城道:“好像這樣的地方,用來囚禁蝙蝠那樣的一個人,卻是誰看了,都一定認為太過浪費。”
雷迅悶到現在,才忍下住插口道:“江湖上的名俠所謂仁義,我實在想不透。”
蕭七苦笑道:“又豈止老前輩想不透。”韓生亦聞口道:“我總覺得他們的作風有時實在太婆媽。”
司馬東城微喟道:“也許他們並不是完全都那樣。”
蕭七道:“只要其中有一人那樣就經已足夠了。”
司馬東城頷首不作聲。
蕭七目光倏一轉,戟指道:“那就是蝙蝠?”
眾人聽說,不約而同,循指望去。
在小樓二樓正中的地上,盤膝坐著一個老人。
那個老人一頭白髮蓬亂,不少散落在雙肩之上,襯著那一身黑衣,分外的顯得觸目。
他坐在那裡,一動也都不一動,彷佛在思索什麼,但更像是一具沒有生命的乾屍。
相距那麼遠,他的頭又半垂,眾人當然看不清楚他的真面目。
更難以看到他的神情變化。
可是他們都有一種詭秘的感覺,尤其當司馬東城回答:“他就是蝙蝠了。”這句話的時候,那種詭秘的感覺就更濃重了。
那就是昔年江湖上聞名色變,專打女孩子的主意,殺人如麻,無惡不作,罪該萬死的蝙蝠──無冀蝙蝠?
眾人齊皆睜大了眼睛,聚精會神的望去。
秋菊一顆心那剎那更不由怦怦的跳起來。
死裡逃生,猶有餘悸。
蝙蝠彷佛並沒有發覺有人在竹林外平臺上張望,始終呆坐在那裡,一動也都不一動。
卻不知何故,竟給人一種隨時都會動,都會蝙蝠般飛起來的感覺。
甚至司馬東城也似有這種感覺,忽然間露出詫異之色,然後問秋菊:“小姑娘,你們在城外古道遇上的可是這個人?”
這句話出口,所有人的目光不期都集中在秋菊的面上。
雷迅急不及待,接問道:“就是他,是不是?”
秋菊目下轉睛的盯著那邊小樓,神情顯得非常之迷惑,又過了一會,才以一種堅定的語聲應道:“不是這個人。”
雷迅著急道:“不是這蝙蝠?”
秋菊毫不猶疑應道:“不是。”
蕭七即時插口道:“這個人也不像今天早上我們遇上的,那個自稱無翼蝙蝠的瞎子。”
韓生應聲道:“簡直就是兩個人。”
雷迅顯然這時候才想起這件事,嘟喃道:“這實在不像。”
司馬東城目光一一從四人面上轉過,道:“你們看清楚的了?”
蕭七道:“他雖然沒有抬起頭來,但無論怎樣看也不像是我們早上遇到的那個蝙蝠。”
司馬東城道:“要他將頭抬起來,也簡單。”
她的目光卻轉向平臺下面,接道:“我所以選擇這時候進來,也是有原因的。”
蕭七順著她的目光望去,就望到一個灰衣老婦人正從花陣穿出,向平臺這邊走過來。
那個老婦年紀看來已六十過外,面目慈祥,手提著一提竹籃。
雷迅亦看在眼內,奇怪道:“這又是……”
司馬東城道:“是我家的老婢辛五娘,給蝙蝠送飯來了。”
雷迅道:“哦?”
司馬東城道:“蝙蝠雖然武功高強,終究也是一個人,即使他沒有變成白痴,(奇*書*網。整*理*提*供)也餓不了多少天。”
雷迅皺眉道:“要這個蝙蝠活下來,可真是麻煩得很。”
司馬東城道:“我也是這樣說,終究殺掉了來得簡單。”
雷迅道:“可不是!”
說話間,辛五娘已經來到平臺之上,疑惑的抬頭望著平臺上的七人。
司馬東城即時轉向辛五娘,擺手道:“幹你的。”
辛五娘卻沒有說什麼,走上平臺的石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