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眼眶頓時溼了,“樊大哥,我對不起你,我們走不了了。”
為了成全上官驚鴻和翹楚的愛情,也許也為了替宗璞贖罪,她賠上了他。
淚落到樊如素的臂上——那筋脈俱都憤張的手臂猛地一震,他的聲音突然淡淡在她耳邊劃過,“秦冬凝,我們能全身而退,一定能。”
冬凝猶自噙著淚水,聞言吃了一驚,總感覺樊如素哪裡不同了。
她抬頭看去,卻見樊如素眼中精芒利漲,他盯著前面的暗衛,嘴角竟浮了絲笑,眼裡又分明帶著不屑。
冬凝禁不住顫了聲音,“不,你不是樊如素。”
“不,我就是樊如素,只是樊如素有時不知道我罷了,秦冬凝,你可以喚我左兵。”
393
翹楚去到皇城的時候,夕陽豔紅,將皇城映得一片旖旎。。
因著宮中華宴,皇城守衛也森嚴了更多,城內外都是黑壓壓的禁軍。
她在一家客棧換了從王府悄悄帶出的青鳥錦裙,因不想引人注目,又在市集上買了頂蓑帽戴著。
禁軍看她身上衣袍怡貴,卻面目不辯,都心生疑惑,他們在這裡駐守的日子多了,什麼大人物、華美衣飾沒有見過,自是不當一回事,為首兩個頭領喝道:“什麼人,為何遮掩面目,可有進宮憑證?”
她已走到這裡,身上揹負著樊如素的安危,冬凝的期望,一定要進去。可此時她不能報出自己的身份,否則他們必定通知上官驚鴻。
她想了想,道:“兵大哥,奴。婢臉上有疤,容顏醜陋,故如此打扮。無進宮憑據,勞煩通知通知七王妃,讓她紓尊出來一趟,奴。婢有十分要緊之事要稟報她,事關睿王府翹妃。來”
事關翹妃?禁軍一怔,“你到底是何人?”
“奴。婢是七爺府上的一名家奴。”
*
七王妃接報的時候,殿上皇帝臉色很是難看。
西夏王帶來的兩名美人出乎所有人意料的美麗。
一曰云姬,一曰玉姬茛。
四個美人,俱都天下聞名。
但美麗亦分高下。
初見一面,皇帝率眾於殿門前迎,翹眉翹容分立太子兩側,皇帝也和內務府早作了安排,甚至摒下了莊寧二寵妃在正中位置,只留郎後伴著皇帝,太子隨之,兩個美人隨之。
兩個女子本便絕色美麗,今日更是盛裝華服,那雲鬢儷影處,一看之間,直教人捨不得移開眼睛。
而後,由彩寧淳風領著,年屆中年卻仍容相威武,唇上短髭的西夏王攜雲姬玉姬,又另有三名皇子隨著,踏陽光金波而來。
東陵皇族百官都一瞬叫前方奪去心魂。
若說翹容的美在於一個“嬌”字,如桃李芬豔,那玉姬卻梨花染雨、顧盼若顰,楚楚之美讓人憐惜,不比翹容眼梢眉角帶嬌蠻之氣,讓人到底心生忌意,以一股弱柳扶風之美,生生壓下了這抹嬌。
但玉姬到底不如翹眉,那是一副顏色羞煞了桃李芙蓉,剪水瞳不漆而墨,含丹唇不朱而嫣,那種天生而成的絕美,又加上翹眉貴為太子妃,太子的正妻,更添一份奢華之氣,容光到處,逼人眼心。
然而,這樣一個美人竟也壓不下西夏王最愛的女人——雲姬。
雲姬的美,竟是兼而有之,耀如春華,皎似秋月,行若輕雲出岫,貴華嬌豔之外,更帶了一股出塵之姿,冉冉若天人誤落凡塵。
翹眉和雲姬,一時難分高下。
但東陵卻忽略了一處,翹眉美則美矣,卻是他們慣見了的,於是乍見雲姬,自是更朝雲姬多看幾眼去。
這一相比,翹眉未免稍稍遜了些顏色去。
席間,西夏王盛讚太子妃容貌,隨之看向自己的寵姬,哈哈一笑,皇帝頓時大怒,不過是將怒氣壓在心頭,但眉間已見陰鷙。
後西夏王又令淳豐與三子論國政宗道見聞,皇帝讓太子,寧、睿、夏几子應對,竟盡壓西夏,立時扳回一城。
東陵君臣大喜。
西夏王神色一沉,立時道,久聞東陵皇室歌樂之藝斐然。
皇帝遂也不用宮廷歌女舞姬,讓睿王府兩位女主子表演曲樂——眾人立下想起圍場那場盛宴,只可惜據說翹楚今日身。體抱恙故未出席,否則,她一手樂器詞曲當是一絕。但她到底容顏受損,即便在,也不好上場當眾演奏。
沈清苓與郎霖鈴即席揮毫,本是雅意之人,笛琴合奏,讓人很是心曠神怡,西夏王也由衷讚了,然他微一沉吟,又讓彩寧和雲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