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磚,挖下去五寸左右,底下有三塊青磚,取出青磚,現出一隻水缸口內放著一隻木盒。
駱人龍取出木盒,開啟來,只見木盒裡面,分上下兩層,上層平放一隻紅紙信封,上面寫著:駱一飛遺囑”四個字。
日月叟駱一飛預立遺囑,這才武林中並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因為武林人物,過的是刀頭喋血生活,隨時都有發生意外的可能,年紀老邁,或是心中有所牽掛的人,都有預立遺囑的風尚。
駱氏母子,目的不在遺囑,所以取出遺囑後,並未馬上拆開展閱。
駱人龍揭開上層底端活蓋,底下果然有一包東西,那是用一條青色手帕包著的。
駱母不待駱人龍取出那包東西,已先開口驚叫道:“是了!是了!就是這包東西!”
駱人龍提出那隻布包,但覺沉沉地頗有些重量。這時他也沒有耐心去解那布結,指力微運,撕開了外面包布,現出一隻斑斑駁駁的鐵盒,看那樣子,至少也是逾百年以上之物。鐵盒沒有加鎖,盒蓋一掀而開,裡面是一本手抄絹冊,封面已是殘破不全,但隱約間還可看出“天魔寶錄”四字的形痕。
《天魔寶錄》到底是什麼武學秘笈,駱氏母子從來沒有聽說過,於是迫不及待地開啟首頁,原以為內中字跡,也一定模糊不清了,那知觸目之下,母子二人都異口同聲地驚呼起來:“呵!是你爸的字跡!”
駱人龍不等慈母吩咐,已先念了出採,道:
“餘與三位賢弟晤面暢敘痛飲後,乘興同遊桐柏山,途中巧遇苦行,一心、去非僧道俗三友,尋幽覽勝,盤桓竟日,臨別之際,餘因救一落澗幼兒無意中巧獲此古代鐵盒,盒內所藏,赫然竟是傳說中的《天魔寶錄》。
“天魔寶錄”武功別走蹊徑,修之固可天下無敵,卻也能使人心性皆變,視善為惡,視惡為善,故數百年來,為武林公約所禁習,目為邪惡之首。
餘本有毀書絕禍之意,爰以三友及三弟鹹認此書乃前賢心血結晶,毀之可惜,促餘攜歸,研究其變性之說,原因何在,如能針對其弊,去其陰毒,革其邪惡,棄其糟糠,攝其精義,未始不可轉化為有用之學。
時餘亦為之心動,認為武學一道,原無正邪之別,用之正則正,用之邪則邪,自信心如朗日,誠可格天,只要把持得住,有何懼哉,遂將《天魔寶錄》攜之以返。 ’披閱之下,悵然若失,皆因本書原分劍術,掌式,指力,計謀,內功五篇,其中內功篇業已全缺,計謀篇亦僅存其半,不得窺其全貌矣!
而劍術,掌式,指力以及計謀篇殘餘部份,俱皆偏激詭詐,雖有所長,卻與餘一生習性相去甚遠,格格難入,不能卒讀,只好掩卷而嘆,封存如故。擬俟異日約集三友及三弟,共驗而毀之。
日月叟駱—飛志X年X月X日
計算日期,正是十年之前所寫的。
駱母悽容微開,長嘆出聲,道:“龍兒,你看會不會就是這東西種下了你爸今日橫死的惡因?”
駱人龍憤然道:“想必是三位無恥盟叔覬覦《天魔寶錄》,不顧四十年結盟之義,以莫須有的口實加害於爸爸!”
駱母沉吟道:“‘匹夫無罪,懷壁其罪’你三位盟叔,如果確有此種卑劣居心,則他們在未得到《天魔寶錄》之前,是絕不會放過我母子的了。”
駱人龍恍然道:“難怪他們三個老東西,明明有殺我之力,而不取我之命,原來其心可誅,沒有存著好意。”隨之語聲一厲道:“孩兒誓必把他們個個誅絕,以雪心頭之恨!”說到後面,語聲忽然一低,無限憂慮地道:“只是媽,孩兒……孩兒……”顯然是對母親的安全甚是放心不下。
駱母悽然一笑道:“媽的安全你不要擔心,媽可以另外找一處最安靜的地方定居下來,你儘可一心一意地去為你爸爸報仇雪恨。”
駱人龍點頭道:“媽這個主意很好,找一處人跡罕至的地方隱居起來,孩兒可以請鄭昆服侍你老人家,待將來大仇得報之後,孩兒再好好的奉養他,以報代勞之恩。”忽然語聲一頓,“呵!”了一聲道:“鄭昆那裡去了?”鄭昆是日月叟駱一飛收用了二三十年的老傭人,雖是下人身份,但駱家待他有如親屬,駱人龍平日對他亦甚是敬重,當著他的面,都以鄭伯伯呼之。
駱母悲慼戚地道:“我計算你們父子也快回來了,所以叫他下山去採辦一些東西,好替你們接風,那知……那知……”說著,說著,似乎再也保持不住平靜了。
駱人龍怕慈母傷心,忙把話頭又轉回到三老身上道:“媽!如果三位盟叔真來向我們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