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人龍訝道:“你怎會潦倒至這個地步?”連忙掏出自己帶來的乾糧,又去舀了一瓢水,給逆天翁任性吃了。
逆天翁吃了一個半飽,精神略振,嘆道:“我那裡是沒有錢買東西吃,實在是心中急著找你,忘了吃東西了!”
駱人龍知道逆天翁任性的古怪脾氣,這事情在他身上是極可能發生的,心中一陣感激道:“任老,你怎知道我會來?又為了什麼事情要找我?”
逆天翁任性道:“你以為你們的行動很秘密麼?其實三堡四派早就知道了,不但他們知道了,凡是江湖上夠得上身份的人,又那一個不知道……” ·駱人龍一驚道:“有這等事?”
逆天翁任性嘆道:“三堡四派從未—天放鬆過對你的注意,你沒有下山之前,他們便監視住了蕪湖的黑煞手鄭昆,所以,你在蕪湖的一切行動都被他們探知了,尤其你們這次勞師動眾,網羅了無數的黑道高手前來,更是目標顯著,瞞不了他們。
駱人龍心神緊張地道:“三堡四派有這樣厲害?”
逆天翁任性道:“一幫一派,倘無過人之處和足夠的條件,豈能興盛得起來!就以紅柳莊來說,聲望不及三堡四派,但也費去了卓氏兄弟不少心血,才有今天這點規模。”
駱人龍先還有點感到失措,一想起嚴父慈母的死,立時又熱血沸騰,劍眉一剔道:“我不怕他們,這筆血債非討還不可。”
逆天翁任性道:“事在人為,你要報仇,當然不能畏懼艱難困苦,可是,你知道三堡四派這次要怎樣對付你們麼?”
駱人龍道:“不知道,任老找我,就是為了告訴我這件事麼?”
逆天翁任性道:“三堡四派決心要利用這次機會,一舉消滅黑道勢力,已暗中由各派調來不少高手,張網以待,專等你們自行投到,他們自稱又要為正道武林立大功哩,”
駱人龍嗤鼻道:”沽名釣譽之輩,以為普天之下,只有他們才是正人君子!”
逆天翁任性笑道:“這就是老子所說的‘聖人不死,大盜不止’他們只知道從一個角度去看人論事,從不從多方面觀察,未免固執過分,有失中庸之道,你年紀輕輕的,這一點倒是可以引為殷鑑。”
此老性情中人,說出來的話,確是句句中肯,逆天翁的名號想必也是因為人家不瞭解他而被人誤冠的。
駱人龍抱拳一揖道:“多謝任老一片熱忱,晚輩這就回去與鄭伯伯等人商量一下,以求出一個應付之道來。”
逆天翁任性也不留他,只道:“事關緊急,你現在回去商量一下也好,我也有一點事必須及時安排,來日王屋再見吧。”一幌身,便又走了。
駱人龍對逆天翁的高義十分感激,也自連夜趕回,去找鄭昆和卓氏兄弟等商量對策。
話說少林五僧在附近百里之內,搜尋了數天,駱人龍卻如石沉大海,再也莫想找到他一點影蹤,眼看王屋三堡四派的會期,已經到了,而他們也差不多到了王屋山附近。
枯禪禪師奉有掌門師兄特別指示,找不得駱人龍,只有斷然決定,逕上王屋參加集會。
三堡四派壟斷武林公義,當初處置日月叟駱一飛的事,因恐少林提出異議,並未邀請少林參加,自然,這一次的集會,也沒有少林的份。
少林五僧的到訪,確實使他們猜不出少林寺的用心何在。
在禮不能拒絕,於是他們只好請少林五僧進入王屋重地。四小金剛由王屋弟子接待於賓館,枯禪禪師地位崇高,被請進密室,會見了三堡四派的主要人物。
室中主位上,坐了王屋派掌門人鐵指先生柳去非、掌門人的師弟鐵鏡先生袁宏道。
賓泣上有:舒家堡二堡主琵琶手舒倫。
高陽堡三堡主—輪明月高永泰。
落星堡二堡主田均。
終南派掌門人師弟左手劍王克昭。
青城派智元道長。
羅浮派掌門人師叔三絕劍伍放原。
這些人物,都夠身份代表各派掌門人決斷行事。
枯禪禪師乃是不速之客,儘管大家在禮貌上表示歡迎,可是在神色上,卻都有一種說不出的不悅表情。
高陽堡三堡主一輪明月高永泰,向枯禪禪師一欠身笑道:“貴派向來急公好義,維護武林正義最力,這次承蒙禪師不辭辛苦,前來聲援,我們三堡四派無限感激。”
枯禪禪師慈目一閃,肅容道:“貧僧此來,只怕有負諸位雅望,言來尚請各位見宥。”
羅浮三絕劍五放原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