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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不敢違規亂來。

她便傷心的哭起來,我也落淚了,她聽到我抽泣的聲響,奇怪的問我:“我為我媽媽哭,你為誰哭?”

“為我女兒哭。”

“她也被裝到盒子裡了嗎?”她仰著頭豎起耳朵。

“我跟女兒是生離,你跟媽媽是死別。”

不知道她是否聽懂了,只是頻頻的點頭,又懂事的改了稱呼,說:“阿姨,請不要告訴別人我來過,我們欠了兩年的管理費。”

我答應她可以隨時偷偷來看媽媽,但沒有問她母親緣何而死,她為何失明,沒有問她現在如何生存,姐姐年齡多大,父親現在何方。

人,一旦自己身陷困境,就徒然的失去了關心他人的能力。

下班時,我掏出口袋裡所有的“存款”,二十塊面值的已算鉅額大鈔,為了節約兩塊錢的公交車費,我決定浪漫的“散步”回去。肚裡很空,大腦發漲,眼看著夕陽轉瞬即逝,對貝貝的想念就如潮水湧來,使我的步子零零碎碎不能穩當。每走一步,就問一遍自己,怎麼辦?結果一路上有無數個怎麼辦如影相隨。

公交車從我身邊駛過,有人探出身子對我招手,車子在稍遠的地方停下,我才看清是碧月。

我小跑幾步登上車子,碧月已經幫我補了票,問:“今晚打算怎麼吃?”

我答非所問的說:“實在想念我的貝貝。”

碧月立即說:“走,去接來。”我睜大了眼睛看著她,她重複:“去接過來,我跟你去。”

到段言家門口,碧月環顧四周,問我:“你就被他從這套美麗的房子裡趕出來了?”我沒有說話,按了門鈴,滿腦子都是貝貝蹦跳著撲到我懷裡的樣子。我懷裡揣著小鹿,如第一次約會般緊張。

段言媽媽出現在門外,碧月冷冷的搶白:“我是許默之小姐的律師,來問你是否取走過我當事人的兩萬塊錢?”我前任婆婆臉上青一陣紫一陣,急忙矢口否認。碧月說:“今天暫且不談錢的事情,先讓孩子跟母親見一見。”段言出現在門口,我急忙低頭,此刻沒有勇氣看他的臉,我怕看到微笑掩蓋的猙獰。

不知是怕糾纏錢的事情還是良心發現,段言說:“你帶貝貝回去住一晚,明天送回來。”

我不只是感恩戴德,而是有些欣喜若狂了。她已經睡覺了,我抱過來,她的頭就歪在我肩膀上,熟悉的感覺和氣味圍繞著我,我象得到了稀世珍寶一樣一溜小跑的離開那個魔窟。

來到靜心樓下,她還沒有醒,昏黃的燈將我們的影子拉的很長,碧月忽然拽拽我的衣服,又驚恐的指指地上,起初我沒有看出什麼不妥,後來身體也一陣發涼,因為無論我轉換何種角度,都無法找到貝貝的影子。

第三十七章 與靈共處(5)

我在原地轉了三圈,影子環著雙臂也轉三圈,象是一個芭蕾舞者。還是沒有找到貝貝的影子。我正打算把貝貝喚醒放她下來,聽到燕飛的聲音傳過來:“怎麼才回來,手機也不開。”

她來看我了,大概站在門口等了很久。上樓後,我簡單將兩人介紹:“我最好的朋友:燕飛,這是我同事碧月。”

兩人相互點頭微笑,燕飛隨我進了屋,碧月說:“一會我再過來。”

燕飛將手裡一堆的東西放到桌子上,各類補品,琳琅滿目,又掏出兩件給艾貝新買的衣服,她說:“怎麼今天貝貝跟著你?你臉色那麼差,要加點營養才行。”

我把貝貝放床上,內疚的說:“我的錢出了點問題,你幫我交的押金,我一時還不上。你不要再費錢給我買這些東西……”

燕飛說:“誰催你了?別一見面就錢不錢的。我跟你說,公司派我去負責分公司了,離這裡挺近的,我可以常來看你。”

我低頭不語,如果不是陰差陽錯,大概我也是個分公司經理了。

燕飛問:“你的工作怎樣了?說實話,我很驚訝,幾乎無法接受這件事,曾經那麼出色的朋友去看骨灰盒?還有啊,你剛才那同事,怎麼覺得怪怪的?”

我不知道該怎樣回答她,目光始終沒有離開過貝貝,我跟她相處的時間太寶貴,一刻也不想浪費。多日不見,貝貝瘦了,也長高了,褲子都短了兩寸,五官卻精緻了很多。燕飛見我無心交流,說了幾句便起身走了。

貝貝喃喃的講夢話:“爸爸的媽媽壞……貝貝的媽媽好。”

她已經可以說這樣複雜句子了。撫摸著她的小臉,一顆心又被揪的生疼,她的出生與成長都透徹映照了我的自私與幼稚,我怎麼有資格承擔那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