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我們、我們幹什麼了啊?”
雪梨倒覺得這挺好。
因為她至今都還只是“御膳女官”的身份,小院裡這些人雖然實際上是她的人,但身份還都是掛在御前的。也就是說,陳冀江不做主給他們晉位,她也不好越權做這個主——哪怕她開了口陳冀江也不會拒絕,但萬一弄得他心裡彆扭,這不是沒事找事嗎?人家可是大監!
所以她之前一直是用“你們兩個住正屋”來抬豆沙和福貴的身份來著,現在陳冀江肯替他們直接把品階抬上去,這個更簡單直接一目瞭然啊!
於是雪梨先舒心地跟二人道了句“恭喜恭喜”,然後從妝盒裡拿了只玉鐲給豆沙、從積蓄裡拿了些碎銀給福貴。想了想,又給二人各添了五兩的銀票。
豆沙剛接了鐲子,一見銀票遞過來直往旁邊避,擺著手連聲說:“不行不行……哪能要娘子這麼多東西!”
且不說她這兒玉鐲準都是好東西,就說那銀票,五兩銀子在外頭都夠普通人家衣食無缺地過兩年了。
雪梨還是把銀票塞給了他們,一笑,道:“咱都認識多久了,還跟我客氣?拿著吧,按規矩你們還得帶著禮去謝陳大人一回呢,這銀票給過去也就是了,省得再動你們自己的錢。”
這邊料理停當,雪梨又哄著阿杳稍睡了一會兒,然後才帶著她去見皇帝。
這一個月裡她還見過皇帝兩回,阿杳可是一回都沒見過,一路都在蹦蹦跳跳地說“想父皇想父皇”,以至於她們才剛進殿門,皇帝就聽到動靜從內殿迎出來了,一把抱起阿杳,笑說:“想父皇還拖到傍晚才回來?父皇可聽說御令衛一早就準備啟程了。”
阿杳吐吐舌頭,一指雪梨:“娘不走!”
雪梨心說你個小壞丫頭這就把娘給賣了?!
謝昭眉頭微挑:“不想回來了啊?”
雪梨:“……”沒有!
而後,父女倆便其樂融融去了,雪梨苦哈哈地在旁邊當跟屁蟲,滿臉堆笑大獻殷勤,努力向陛下證明自己沒不樂意回來。
她這樣子太可樂了。謝昭本來只是想逗她一下,但看她心虛成這樣,就索性繼續逗下去,板著張臉不理她。
雪梨呆坐在旁邊快被晾哭了。
尤其是宵夜呈上來之後,皇帝揪著豆沙包喂阿杳,阿杳啊嗚啊嗚吃著說好吃;皇帝舀著酸奶喂阿杳,阿杳吧唧吧唧吃著說好吃;皇帝遞一塊酥餅給阿杳,阿杳自己抱著吭哧一口說好吃。
雪梨在旁邊沒話找話,說想吃那天在外頭吃的蘇尼特羊肉的包子了,然而沒人理她。
終於熬到阿杳吃困了玩困了,祁氏抱著阿杳回去睡了,雪梨在旁邊躊躇著,跑到謝昭身後去,給他捏肩。
一邊捏一邊說:“我沒不想回來,就是……難得跟家人一起相處這麼久嘛,難免有點捨不得。”
謝昭從容不迫地以手支頤繼續讀奏章,她在身後聲音嬌軟地又說:“我其實可想陛下了!不信問阿杳啊……我每天都有跟她說‘如果你父皇在就好了’!”
謝昭:“撲哧……”
他捏捏她的手拉她到身邊坐,聽得一聲鬆氣聲,忍不住又拿奏章敲她額頭:“逗你的,我還不知道你?”
出去見她那兩次她都格外黏人,不用直說他也知道她想他。
然後他大致解釋了一下近來的事情。
太后這邊,是多虧了南宮家那個喝醉了去打雪梨她爹的那小子。這人把太后也氣得夠嗆,自覺顏面盡失之餘當然沒心情救他。又是南宮家一個邊緣得很的旁支,族裡也沒多花心思在他身上,前幾天剛判了徒三年的刑,原本想來收拾收拾雪梨的太后也因為這個沒底氣了,起駕就回行宮了。
不過皇帝說:“這事雖然不是太后指使的,但至少說明太后給了南宮家這個意思,所以南宮家才敢明著對你不滿,他們的人才敢借醉去打你爹。”
雪梨想想,基本懂了。宮中朝中各有各的勢力嘛,同股勢力間有什麼事會上下通個氣兒,所以南宮家從太后那裡得知了太后對她的不滿、家裡又有腦子不清楚地仗勢欺人覺得這是替太后出氣,不奇怪。
但聽他主動解釋這個,她就覺得可能還有別的事。想了想,問他:“陛下還有別的想告訴我?”
“嗯。”謝昭點頭,“世家仗勢欺人的事不止這一件,這還是因為喝醉了。其他的……”
他看看她:“我得再去南邊走一趟,你一起吧,帶著阿杳。”
雪梨就傻眼了。
又、又南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