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生活真是灰暗啊。
黃泉見呂小布還是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他也懶得說了,陳葉還在等著他證明,他自己屁股上都不乾淨,還想幫別人?算了吧。
一個五大三粗的隊員慢慢地走到黃泉身邊站定,這名隊員的腿腳不是很好,走路總是帶點瘸,臉上腫起好大一塊紅斑,腫起的大紅斑蓋住了他半個臉頰,讓他的一隻眼睛只能眯著看東西。
這名隊員就是先前被黃泉救過之後,又被他一腳踢暈的傢伙,算下來兩個人還是仇家。
那名隊員站在黃泉身前灼灼的望著他,眼中有一絲憤怒、一絲茫然、還有一份掙扎,隊員快速的做了幾個深呼吸,似乎在平息著什麼,又似乎在剋制著什麼,雙手的拳頭反覆握起鬆開。
黃泉抱著步槍眯著眼睛望著這名隊員,等著他的反應,要說打架黃泉還真的不怕,雖不是什麼散打冠亞軍啥的,幾年的散打課也不是白上的,徒手搏擊在班裡也算的上中上。
心不在焉的呂小布抬頭便看到那名隊員神情複雜的站在黃泉對面,看樣子似乎想要動手,他眼睛一瞪張嘴就要開罵,話沒出口就被黃泉給攔了下來,這是黃泉和那人的恩怨,黃泉想要自己解決。
經過一番細想鬥爭之後,那人做出了決定,將扣在手中的東西扔給了黃泉,說了一句話之後,轉身就走。
“我欠你一次···我會還給你·······”
隊員的話音尚在腦中迴盪,黃泉看著手中的兩枚稍微徽章百感交集,失去的時候他是痛苦的,重新得到後他卻沒了喜悅,輕飄飄的徽章,壓在他的心頭沉甸甸的。
陳葉對他說的那些話,每一個字他都記在心中,陳葉不會因為他是少尉而多了看他一眼,也不會因為他是普通隊員而輕視於他,這兩枚象徵著身份與福利的徽章讓他感到一種嘲諷,他認為自己做的還不夠,遠遠不夠達到能打動陳葉的地步。
“唉!!!”黃泉嘆了一口氣,右手揮了出去,兩枚輕飄飄的少尉肩章飛落到遠處的蘆葦叢裡,黃泉看著兩枚肩章被掩沒,目光重新堅定起來,少尉黃泉已經死了,士兵黃泉還活著,士兵不可能永遠是士兵。
呂小布從頭帶尾也沒搞清楚黃泉的真實想法,見黃泉將他的肩章扔掉,心裡也有些可惜,他到現在還是一個二級士官,想要升到少尉還有一個三級士官的門檻要過,張小強有沒有正式剝奪黃泉的軍銜,黃泉這麼做,是徹底放棄了他原來的一切。
“你說,那些倖存者到底躲在哪兒?”現場的氣氛有些沉悶,張小強在湖邊思索,隊員們在湖邊晃盪,呂小布沒話找話的與黃泉聊天。
“我想他們應該不會跑遠,要麼他們就藏在周圍不遠處的小島中,偶爾過來收穫食物,要麼他們就藏在這座島上,只是我們還沒發現,那些被砍伐的灌木就是證據,菜田邊上可沒有那些砍伐之後留下的殘骸,應該是被當做燃料燒了。”
聽到這裡,呂小布的眼睛亮了起來,能找到倖存者就是他的功,找不到就是他得過,功過之間是人都知道如何取捨。
“這裡就屁大點地方,你看他們會藏在哪兒?”呂小布迫不及待的問著黃泉。
黃泉也不知道,他回想著上島之後所有的地勢地形,這是一個湖心島,地表很淺,地下是不可能的,沒人願意睡在水窪裡,哪怕是夏天也不行,小島的另外兩端也不是,小島地表溼氣很大,偶爾睡上幾夜沒問題,時間長了容易的面板病,男人甚至會爛襠。
那就只有一個地方,他們眼皮子下的那座小丘陵·······
“找到了········”呂小布興奮的吼叫起來,在他身後的丘陵腳下,一堆荊棘植物被扒開,一個能容人彎腰進出的洞口暴露出來,洞口的地面很結實,不像其他的地方那樣鬆軟,顯然是被經常進出的人踩實的。
張小強走到洞口用手電往洞子裡照射之後,他確定這裡就是倖存者的藏身之所,在手電光下,洞子裡的岩石牆上被扶著牆進出的人摩擦光滑,在洞子裡的地面上還能看到一些散落的野菜菜葉。
進還是不進,這是一個問題,而這個問題讓張小強很頭疼,他們對裡面的情況一無所知,更不知道里面的人到底對他們是一個什麼態度,從他們上島之後一直沒人和他們接觸就能看出,裡面的人對張小強不抱有好感。
就這樣冒冒失失的進去,萬一裡面的人成了咬人的兔子,張小強這邊就很可能有傷亡,沒有價值的傷亡是愚蠢的,張小強還沒蠢到哪一步,可要怎麼才能讓裡面的人出來?著同樣是一個頭疼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