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的噩夢給嚇破了膽子。
如今噩夢重現,他們看的不是民兵在喪屍爪下掙扎,那在喪屍爪下生死一線的明明就是他們自己,所以,他們沒有用旁觀者眼光去看,而是用代入者的眼光去看,為民兵每一次遇險而揪心,為他每一次逃脫而慶幸。
上面老鷹抓小雞的遊戲還在繼續,下面萬千人的心化成一顆,他們共同因緊張而吸氣,同時為慶幸而呼氣,巨大的聲量連在一起合成一線,震得停在一邊的大車車窗都在嗡嗡作響。
沒人覺得無聊或者厭煩,他們甚至希望能一直這樣保持下去,民兵永遠不會被吃到,甚至,有些人心中祈求上蒼讓D型喪屍自己累死。
348 奇蹟
沒人認為民兵能殺掉喪屍,因為那民兵就是自己,他們只希望民兵自己逃開,不被喪屍抓到就好,他們心中同時達成一個願望,只希望民兵能活下來。
就在這時,他們看到之前像陀螺一樣在地上翻滾的民兵不再滾動,而是面對喪屍直起身,看到這一幕,無數人為民兵著急,為什麼他會這麼傻?沒看到喪屍那麼大的塊頭,連槍都打不死,他一個只有盾牌的小人物憑什麼站在喪屍身前,與它正面面對?難道是他累了,跑不動了。
“啊!!!”
“快跑啊!!!”
“你傻啊!”
下面發出巨大的嘈雜聲,下面的人們看著喪屍撲向民兵,民兵卻拿著盾牌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喪屍是什麼力道,下面的人都清楚,能輕易將民兵撞飛,下面的人都知道,先前被撞飛的民兵不可能不知道,人群大聲驚呼,讓民兵躲開,他們不但是說給民兵聽,也是說給自己聽,在這個時候,他們早就把民兵當做自己的化身。
下面人聲鼎沸,上面的喪屍和民兵並沒有受到任何干擾,一個心中只有食物,一個眼中只有喪屍喪屍撲到民兵身前,一爪子揮下,接著另一隻爪子順勢揮起,在它身前民兵如先前一樣舉盾擋下了喪屍的利爪,在他後退的時候,眼中的瞳孔捕捉到喪屍向他撞來的身影。
“碰……”喪屍撞到鋼盾的斜角,它帶起的力道被民兵盡數卸到一邊,喪屍重心不穩,踉蹌了幾步,而民兵也不好受,他被力道撞得不斷後退,下面叫好聲一片,他們都知道,這太不容易,能做到這一步一步已經很不錯了,聚集地的前住民,現在在臺上與喪屍生死搏殺的民兵,給聚集地的人們心中打了一針強心劑,他們很滿足,多數人將目光看向臺子下面漠然站立的營地士兵,希望他們想辦法殺掉D型喪屍,因為民兵已經證明了自己的勇氣。
下面很多士兵和聚集地的倖存者們一樣激動,他們都是民兵,都是才摸槍沒幾天的民兵,臺上計程車兵他知道,以前吃飯訓練的時候都看到過,甚至有幾個還和那人說過話,民兵能做到這裡,他們沒有嫉妒或者鄙視,他們只知道,那個人能做到,他們也能做到。
圍觀者希望他們能殺掉喪屍,他們自己也希望,手中的鋼槍緊了松,鬆了緊,一次一次,手心全是汗水,只是,他們沒有得到命令,不能將鋼槍中的子彈送進喪屍的頭顱。
臺上的民兵被撞得不斷後退,這次後退是斜退,他的終點是地上的長刀,在眾人的驚呼聲中,民兵再一次被撞倒在地,喪屍也撞空,踉蹌的衝向前方,喪屍的平衡能力不弱,三兩步就站穩反身,再次向民兵撲去,民兵卻趁機將鋼刀重新握在手中,刀面重重拍在盾牌上發出一聲巨響,民兵衝喪屍發出撕心裂肺的吶喊,似在宣洩,又似在挑戰。
不一樣的民兵,帶給下方圍觀者不一樣的感受,他們在瞬間覺得民兵與他們之間的距離被無限拉遠,人還是那個人,卻又不再是之前那個恐懼的不敢面對喪屍的那人,當那個人變得無畏無懼之後,他們又感覺那個人變得如此陌生,卻不妨礙他們繼續看下去,沒有人再高聲叫喊,中心地帶的數萬人平聲靜氣望著民兵,心中隱隱生出一份期望,他們期望那個與他們一樣的普通人,能帶給他們一份可盼而不可得希望。
喪屍撲到民兵身前,揮起大爪子當頭抓下,民兵側身鋼盾將身前護住,爪子撓在光滑的盾面上,劃出一條花痕,民兵手臂一鬆,喪屍擦著盾面衝到一邊,民兵與喪屍相交而過,手中的鋼刀狠狠地砍在喪屍的腰間。
喪屍的腰間肌肉被鋒利的長刀砍出一條大口子,待喪屍站立,圍觀的人員中有不少人清楚的看到,一絲蜿蜒流淌的黑血緩緩從腰間的豁口處流出,傷口的豁口開得很大,黑色的肌肉都暴露在空氣中,要是普通人中了這樣一刀,早就捂著腰滾在地上嚎叫,喪屍卻彷彿沒有感覺,再次將正面朝向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