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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部分

法子,而且居然還真能看懂?”

這看的自然是寧缺最開始的回帖,緊接著,他便看到了寧缺今天最新的留言,厚厚的嘴唇皮兒忍不住啪嗒的愈發響亮,皺著眉頭苦惱說道:“連這都不懂,居然還想玩修行?真不知道你這個傢伙是天才還是白痴!”

沉默片刻,陳皮皮坐到西窗畔的桌案旁,磨墨潤筆開始回覆,在他與寧缺的第二次留書交流中,這位來自西陵的天才學生是這樣寫的:“你是個小孩子嗎?連這麼基本的道理都不懂?既然你一竅不通那便是不通,自然無法與天地之息產生共鳴,沒有別的方法可以走。如果你要問具體的道理,我只能給你做一個比喻,我們的身體就像是一個樂器,比如說是簫,念力便是在簫裡回覆往還的氣息,有簫有氣息並不見得能吹奏出美妙的樂曲,因為聲音是從簫孔間發出來的。”

“如果你這根簫上連孔眼都沒有,那你怎麼吹?天地聽不到你的樂聲,怎麼去感應?你的雪山氣海里那麼多竅不通,你還想怎麼折騰?”

第一百零二章 那些經脈不通或者盡碎的傢伙們

第一百零二章 那些經脈不通或者盡碎的傢伙們

“早。”

“早啊。”

“今天書科的三備選教案你們抄完了沒有?”

“還沒,這不正著急嗎?”

“那你們得抓緊些了,聽說平日裡教習先生會隨堂打分,那分數在期考裡佔的比例可是不小,如果到時候期考過不了線,可沒誰能幫咱們。”

“期考居然還要計算平日成績?”

“聽家叔說他那時便是如此,吳博士呆會兒如果要抽查誰背那篇三千七百四十八字的伐燕檄文,我肯定背不上來,你們可得在下面替我提提句首。”

“那是自然,我的問題在於就算你們替我提字,我也背不出來啊。”

清晨的書院門前,從馬車上走下來的學生們行禮寒喧。

太陽當空照著,鳥兒在院後的山林間歌唱,隨著春意漸深,暑意將至,溫度變得越來越高,年輕的學生們已經換了上書院夏常服,衣質輕柔透氣,被晨風一拂便袂袖輕揚,比往日裡更添了幾分灑脫清新氣息。他們如平常那般用這種方式開始了每天的生活,看似抱怨緊張,暗底裡卻是透著股青年人特有的自信勁兒。

寧缺站在同窗之間溫和笑著答話,看著那些清稚面容上被他們強行抹去的興奮神色,不由覺得暗自好笑,心想雖說斗轉星移月不在,但有些事情總是那般相似。

——每年的三次期考是書院最重要的教學大典之一,重要性僅次於大唐籍學生的實習考以及書院最後的結業試,年輕好勝的學生們怎麼可能不看重,說不定昨夜這些抱怨沒來得溫習教案的傢伙,熬到清晨才胡亂睡了一小會兒,此時早已經能夠把那些文字倒背如流,只不過面上卻要刻意表現出風輕雲淡甚至是懶惰出來。

無甚出奇的上午學習時分,在書院文學博士吳塵天帶著濃郁膠州口音的誦書聲中開始,雖然吳塵天老博士誦讀成化年間大才子王崇仁那篇伐燕檄文時慷慨激昂到老淚縱橫,但學生們實在有些聽不懂他的口音,所以學舍氣氛不免顯得有些沉悶,直至最後老博士溼了三塊手帕及半片青袖,卻只換來了學生們的無聲呵欠。

好在老先生沒有臨時喊學生站起來背頌這篇伐燕檄文,大概他也清楚,自己隔了四十年還能把這篇極長的檄文背到滾瓜爛熟,卻不適合用這種標準去要求學生。

第三聲散鐘響起,寧缺終於鬆了口氣,把自己的文具書籍草草收拾了一番,搶先衝出了丙舍,穿過清巷踩著石道沿著溼地邊緣向舊走去。現在的他用永字八法去觀書忘意,已經不再像當初那般看著看著便會昏過去,所以不再需要對飲食休息要求的那般嚴苛,更重要的原因是,他很好奇或者說非常期待,昨日自己留下來的疑問,那位神秘的留言者會做出怎樣的回答。

噔噔噔噔,登樓,以袖拂衣靜容,向東窗畔的靜柔女教授恭謹行禮,快步走回書架前,抽出那本薄薄的《氣海雪山初探》,用最快的速度翻開,抽出那張寫著密密麻麻字跡的紙張,寧缺強抑興奮望去,然後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我們的身體就像是一個樂器,比如說是簫,念力便是在簫裡回覆往還的氣息,有簫有氣息並不見得能吹奏出美妙的樂曲,因為聲音是從簫孔間發出來的。”

“如果你這根簫上連孔眼都沒有,那你怎麼吹?天地聽不到你的樂聲,怎麼去感應?你的雪山氣海里那麼多竅不通,你還想怎麼折騰?”

寧缺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