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名黑衣執事不足以施展真正的樊籠。也不是寧缺忽然間就從不惑躍進了洞玄上境,而是因為他的朴刀以及刀上的符文乃是由後山兩位師兄親手打造。
夫子親傳弟子們的智慧與境界,又豈是裁決司某個重要不知名人物可以匹敵?
……
……
一刀破樊籠只是開始。
寧缺比裁決司更絕,他一旦開始動手,那麼不見生死便很少會停止。
所以破了樊籠的刀光,斬金線成絮,沒有片刻阻礙,便來到那名黑衣執事的身前。
刀光照亮了黑衣執事蒼白的臉。
一根極細微的銀針不知何時扎進了他的眼珠,只剩下一點尾巴在閃著光。
黑衣執事來不及呼痛,來不及震驚於對面這個年輕男子對天地元氣操控的細膩程度,他只來得及發現自己剛剛凝結的念力因為腦中的劇痛而煥散。
然後他被斜斜向下的那道刀光砍成了兩片。
兩片身軀暫時沒有分離,只有一道清晰的血線。
簡單利落地死去。
……
……
第二名黑衣執事向後疾退,雙手在身前一揮,灑出道道神輝線條。
寧缺棄刀,縮身如猿跳起,避開那些危險的線條,跳到對方的上空。
一抹衣袂飄落。
寧缺雙手探出,指尖用力摳住那名黑衣執事臉骨,雙膝閃電般蹬向對方胸骨。
啪的一聲脆響,這名黑衣執事胸骨盡碎。
藉著前撲之勢,兩個人翻倒在帳外的雪地上。
寧缺雙手一錯,扭斷了他的頸椎。
……
……
第三名黑衣執事的蒼白雙手,已經悄無聲息來到了寧缺的身後,手掌間光輝大盛,彷彿是兇猛燃燒的火焰。
寧缺沒有理會。
這名黑衣執事的手掌間如同火焰般的神輝,瞬間變成了真的火焰。
不止雙手。
黑衣之下,執事的整個身軀都燃燒了起來。
瞬間變成焦炭。
再過瞬間,變成飛灰。
黑衣執事服再無支撐,緩緩飄落在地。
寧缺回頭看著莫山山笑了笑,走回帳內揀起地面那把朴刀。
最先死的那名黑衣執事的身體這時候才緩緩分開,鮮血像洪水一般湧出,慢慢流出帳外,把原野上的白雪染的血紅一片。
不知道什麼時候,天上的雲又散了,星光清漫。
天地之間一片蒼白。
莫山山的臉色也有些蒼白。
……
……
(總算忙完一個段落了,到家就開始寫,感覺恢復了不少,希望大家喜歡,我感覺這句話說的好像歌星說的……)
第二卷凜冬之湖 第五十一章 白雪墨眉不相欺
第二卷凜冬之湖 第五十一章 白雪墨眉不相欺
天空放晴,晨光漸至,醒來覓食的野獸在耐寒樹林間穿行,振落樹枝上覆著的雪,露出黃黑的樹枝本色,蒼茫一片的雪原上多了一些顏色與生氣,然而看著帳外漸被雪花掩埋的稠稠血漬,少女的臉色依舊蒼白。
莫干山的莫山山沒有殺過人,來到荒原的莫山山開始殺人,但她沒有殺過自己人,對於中原的昊天子民而言,神殿中人理所當然都是自己人。
她的老師是神殿客卿,她信奉昊天,她奉神殿之命進入荒原查探敵情,結果卻在昨天那個黑沉的夜裡殺死了三名神殿裁決司的執事。
莫山山並不害怕,只是有些惘然無措,精神上有些無法接受這個事實。她怔怔想了半夜,還是沒能想明白,為什麼當時的局面會發展成這副模樣,為什麼寧缺開始反擊之後,她很自然地用焚天符把那名裁決司執司燒成了漫天飛舞的輕灰,竟根本沒有思考什麼。
寧缺端著一碗肉湯,蹲在帳蓬門口美滋滋地喝著,帳外不遠處那些黑衣執事殘缺的屍體,明顯沒有對他的食慾造成任何影響。
他的目光落在莫山山蒼白的臉頰上,注意到她平日散漫漠然的眼神此時顯得有些惘然脆弱無助,大概明白了些什麼,站起身來安慰說道:“有些事情做了就做了,事後再後悔,除了讓自己精神上多些負擔之外,沒有任何意義。”
莫山山緩緩搖了搖頭,漂亮的睫毛輕輕忽閃,看著他的眼睛,很認真地說道:“反省可以讓我們以後少做一些錯事,還是說你不認為需要反省?”
“如果是說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