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驗,面對著舊內那些神秘的書冊,他決定以迎戰的態度,以堅狠的精神,一點一點劈掉那座攔在身前的大山,所以他必須把身體和精神都調息到最佳的狀態。
“讓讓!讓讓!不是開水!是活人兒咧!”
舊前聽著一陣急促的喊聲,那四名穿著學院袍的執事人員,拎著一名昏厥的學生快速奔出,他們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喊的話卻特有趣兒,這兩日來大概抬出來太多昏厥學生,他們必須想些招兒來消解這種無聊的重複。
至少已經有十幾名昏厥學生躺在了舊外,書院早就已經預備好了這種情況,有專門負責此事的教習拿著醒神湯、濟元丸之類的藥物在一旁救治。
寧缺看著這幕畫面,忍不住苦笑著搖了搖頭。
順著樓梯走上去,空曠的樓內書架之間,他發現正在苦讀的學生數量比昨日少了些,但大部分是被抬了出去,而不是畏難沒有登樓——能考進書院的沒有無能之輩,誰甘心僅僅在第二天便黯然放棄?只是看那些年輕學子們蒼白的臉色,搖搖晃晃有若飲醉般的身體,只怕沒有誰能支撐太長時間。
沉悶的撞擊聲不時響起,啪啪啪啪,就像是秋日枝頭熟透了的果子落在泥地上,書架旁的學生們不停倒下,或抽搐昏厥,或口吐白沫無神望天,十分悽慘。
寧缺此時手中拿著的還是那本《雪山氣海初探》,他把目光從那些不幸昏厥的同窗身上收回,無睱再去關注旁人的事情,深吸一口氣,神情凝重掀開了書頁。
“天地有呼吸,是為息也……”
艱難的書山攀爬又不得不從第一步開始,因為他只記得昨天昏迷前拿的是這本書,卻不記得自己看過些什麼,看到了哪裡——他已經提前預知了今後的讀書過程將是何等樣的無奈重複,每次開始都將不得不從第一句開始。
薄冊上的字跡不出意料再次模糊起來,那些一團一團的墨汙,就像是筆尖墮入清水甕裡的墨滴,迅速洇散開來,寧缺不為所動,繼續快速向下翻閱。
“人乃萬物之靈,故能體悟自然之道,意志為力,是為念力也。”
模糊的字跡又一次飄離紙面,開始在他的腦海中嗡鳴振動,寧缺覺得那些振動甚至不像是划槳,而更像是草原上的寒風,感覺自己在和無數名兇悍的馬賊做戰。
他深深吸了口氣,強行抬起頭來休息片刻,因為抬頭的動作過於堅決強硬,竟讓頸部肌肉有些隱隱作痛,為了消解此時胸腹間的煩惡感覺,他壓抑住手中那本薄冊的無限誘惑,把目光往窗外的春日林梢望去,向書架旁別的同窗望去。
一個小小的身影貼著書架無力地癱軟下去,那是臨川王穎。然後寧缺注意到在書架的最深處,謝承運正盤膝坐在地面,目光微垂靜靜看著膝上放著的書卷,眼眸雖然明亮依舊,但臉色卻蒼白的極為可怕。
“都在努力攀爬啊。”寧缺默默說道,被樓內同窗們年輕倔犟而不甘屈服的氣氛所感染,微笑著把目光重新投到紙面之上。
“人之念力發於腦際,匯於雪山氣海之間,盈凝為霜為露為水,行諸竅而散諸體外,與身周天地之息相感……”
墨團飄浮再次,振盪搖晃,他忽然聽不到腦海中的嗡鳴聲,覺得自己彷彿站在了春風亭的街巷間,身旁沒有朝小樹,只有無窮無盡的雨水自天而降,擊打在他的臉上身上衣衫上,頓時感覺到了一股極端的溼冷。
然後他再次昏了過去。
第三日午後,舊外。
“讓讓,讓讓,不是開水,是大活人咧!”
四名穿著學院袍的執事人員,拎著昏厥中的寧缺快步走出舊,把他扔給樓外待命的大夫,然後有人將他扛進馬車。
今日樓內昏迷二十七人。
第四日午後,舊外。
“讓讓,讓讓,真不是開水,真是個大活人兒!”
還是那四名穿著學院袍的執事人員,拎著昏厥中的寧缺走出舊,把他扔給樓外待命的大夫,擦著額頭上的汗珠低聲埋怨了幾句。
今日樓內昏迷九人。
第五日午後,舊外。
“讓讓,還是那位開水生滾的大活人兒咧!”
依舊是那四名穿著學院袍的執事人員,拎著昏厥中的寧缺緩步走出舊,有氣無力地嚷了兩句,樓外待命的大夫看著這張熟悉的臉孔,忍不住嘆息了一聲。
今日樓內昏迷四人。
第六日午後,舊外。
“讓讓。”
四名穿著學院袍的執事人員,極簡潔地說出兩個字,然後把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