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輪國僧人輕宣佛號,念力疾出,身周的天地元氣受到感應開始聚集,雪林裡的枯葉碎雪開始簌然飛舞,他手間那串烏黑色念珠呼嘯而飛,砸向天貓女的小臉。
天貓女感受著撲面而來的勁風,看著瞬間逼近的烏黑念珠,反應明顯比先前慢了一拍,畢竟是初次廝殺的小姑娘,她本以為先前自己既然已經贏了對方一劍,而且還已經手下留情,那這次戰鬥便告結束,哪裡想到對方竟是又開始了攻擊!
在這關鍵時刻,莫干山下墨池旁日復一日夜復一夜的拔刀練習,讓她的身體本能做出了最合適的應對,伴著又一聲清稚的喊叫,白襪踩著白雪連連後錯,雙手一翻,半懸在腰間空中的細長秀劍挑起,斬向那串念珠。
然而那串呼嘯高速旋轉的念珠,彷彿有靈性一般,在空中驟然變形,避開犀利的刀鋒,然後再行轉回,套到了天貓女手中的劍刃之上。
念珠套住雪亮的劍刃,一股強大的力量傳遞下來,令天貓女根本無法移動秀劍,只能眼睜睜看著苦修僧人左手一直握著的那根鐵杖當頭砸了下來!
“我佛慈悲!”
苦修僧人厲聲喝道。
天貓女怎樣都無法挑開那串念珠,只能任由杖影覆上她掙的通紅的小臉。
雪林間,大河國的少女們驚叫出聲,卻來不及施援。
臨近溫溪旁的黃色布圍裡,一隻握著毛筆的右手微微頓住,似乎準備做些什麼。
便在這時,一道呼嘯箭鳴驟然驚破湖畔。
一道箭影像閃電般自林外疾來,緊依著天貓女平伸向前的細長秀劍飛過,準確的在極小方寸間射中那串烏黑色的念珠!
嗡鳴振響聲中,羽箭將烏黑色的念珠射離劍身,狠狠射進一棵大樹上,箭尾不停顫動,被釘在箭簇裡的烏黑念珠顫抖的更加厲害,卻根本無法逃脫。
突如其來的變化震驚了所有人。
天貓女秀劍驟然獲得自由,藉著最後的劍勢強行翻挑,把襲向自己小臉的那根鐵杖挑開,沉重的杖尖狠狠砸在她的身旁,濺起無數泥雪。
月輪國苦修僧沒有回頭,也能感應到自己的本命念珠所遭受到的攻擊,心中生出極強警意,然而這位慣經廝殺的僧人,沒有理會那位隱在暗處的敵人,暴吼一聲雙手持杖,再次向著少女的身上砸了過去。
林間雪地上暴出無數腳印,每隻腳印便踩出一蓬雪花,一個人影飄忽而至,一抹刀光微涼依杖而上,寒意瞬間侵襲僧人手指,竟似比這荒原冬風還要更冷。
僧人毅然棄杖,疾退。
那抹刀鋒不退,疾進,破其袖,割其肩,最後冰冷地擱在僧人咽喉之上。
僧人雙手下垂,不敢有任何動作。
寧缺握著細長的朴刀,看著刀下的僧人,說道:“大師好像不懂慈悲。”
……
……
(實在是病的有些惱火,這一天寫的太苦,明天如果頂不住,我會請假,但凡能頂住,我會寫的。)
第二卷凜冬之湖 第七章 斬雪(下)
第二卷凜冬之湖 第七章 斬雪(下)
第七章 破雪(下)
月輪國僧人一鐵杖恨不得把可愛的天貓女砸成肉泥,還要喊聲我佛慈悲。所以寧缺把細長朴刀擱在僧人脖子上,才說了聲大師好像不懂慈悲。
僧人脖頸處的肌膚因為刀鋒上的寒意而變得微微顫抖,他看著寧缺身上的服飾,面露警驚之色,聲音微啞問道:“唐人?”
寧缺點點頭。
僧人強行鎮定心神,隔著細長的刀鋒看著另一頭的他,說道:“你這是偷襲。”
寧缺沒有看他,看著緩緩飄落在刀刃上的幾粒雪花,說道:“你說了算。”
僧人沒有想到他的回答竟會是這樣,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接話,笠帽下微黑的臉頰因為羞惱而僵硬,沉聲說道:“不講道理?”
寧缺看著他笑了笑,說道:“剛才也沒見你講過道理。”
僧人語塞。
寧缺看著笠帽陰影下的那張臉,忽然問道:“你覺得該怎麼收場?”
笠帽下僧人眼眸微亮,看著他說道:“貧僧不服,再戰一場。”
離二人最近的天貓女聽著僧人的話,小臉通紅氣鼓鼓嘲諷道:“你到底要不要臉?剛才明明是你偷襲我,結果卻說我們偷襲你,憑什麼還跟你打?”
寧缺卻像是沒有聽到她的話,緩緩移開擱在僧人咽喉上的朴刀,落到厚厚積雪上,反手拖著向手退了幾步,與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