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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部分

餘騎馬賊眼看著無法追上燕騎,更是揮動馬鞭,連聲唿哨加快了速度,蹄聲如雷狂追下草甸,於是他們也遭受了北面衝鋒同伴相同的悽慘遭遇。

寒冷的荒原冬風打撲在臉上,卻讓臉頰變得有些滾燙,寧缺聽著後方傳來的慘呼聲,知道那些馬賊再也追不上自己,心情略定之餘開始想些很奇怪的問題。

——寒風能把臉吹燙,是不是因為風太大磨擦生熱的緣故?只是如果是這個原因,那自己的臉皮得該有多厚實多堅硬?

每臨大事有靜氣,這是形容某些人類優秀的氣質,但氣質向來是後天培養的。寧缺自幼慣見生死,經歷過多磨礪,每當遇見涉及生死的大事時,他都會習慣性想些有的沒的事情,然後將心情歸於極致的平靜。

就像他此時握著黃楊硬木弓的雙手那般平靜,縱使被風吹著,也不顫抖一絲。

……

……

踩蹬。

直身。

挽弓。

錯指。

擰索。

放。

箭枝離開弓弦,就像露水自葉面滴落,緩慢,然後微微變形,箭身中央向外隆起,伴著旋轉,隆起在空中畫著圓弧,箭頭在搖擺不定,羽尾搖擺不定,沿著一道複雜的曲線,卻最終變成一條筆直的線條,撕破空氣飛向遠方。

箭頭輕觸被烈日野風折磨成黝黑色的粗糙肌膚,就像撕破空氣一般,輕而易舉撕裂肌膚如紙,扯開血肉絲縷如絮,帶出稠血碎骨如渣,直至深深扎進喉骨深處,才不再搖擺不定,而那尾箭羽依然搖擺,只是速度變得更快,輕顫發出嗡聲。

接連三名馬賊喉間中箭,飆出一道血花,喊都沒有喊一聲,便墮下馬去。

笠帽被繩索系的極緊,荒原上的冬風再勁,也沒有吹落,寧缺露在口罩外的雙眼裡沒有一絲情緒,只是專注地盯著越來越近的馬賊群。

近兩百名馬賊困在低窪地邊緣的圓石間,狼狽不堪,三百名馬賊拖在後方,強行收疆,陣形卻是無比混亂,尤其是側方的防禦更是薄弱。如果這時候有一把大刀強行從馬賊群的側方砍下去,相信馬賊群定然會潰敗。

他帶領二百燕騎從草甸上斜衝而至,就是要做這樣一把大刀。

……

……

(今天還有五千字)

啊呀,忘了祝大家情人節快樂……

啊呀,忘了祝大家情人節快樂……()

不過忘就忘了吧,費錢費力的,不是啥好節。

過情人節,不如看將夜。

這口號好。

下面那五千字可能會稍慢些,有些累了。

以上。

第二卷凜冬之湖 第二十三章 上馬為賊(七)

第二卷凜冬之湖 第二十三章 上馬為賊(七)

快慢皆有好處弊端,這不是辯證法,也不是哲學問題,而是很簡單的道理,馬賊從草甸上衝鋒而下,太快所以陷入亂石之中狼狽淒涼不堪,而大黑馬速度太快,以寧缺的箭法也只來得及發出三箭,便衝到了馬賊群的邊緣。

他把黃楊硬木弓反背到肩上,雙手前伸平握住鞍頭橫著的朴刀,抬臂橫肘一切,刀鋒破空而出,便砍掉一名馬賊半個肩頭,緊接著腰身一挺,手臂陡直,鋒利的刀尖搶在彎刀襲至之前,挑破另一名馬賊的眼珠。

三騎閃電般交錯時,馬賊斷肩處血水和眼窩裡迸出的漿液才迸出來,噴的他一臉一身都是,血腥味和別的異味混在一處,十分怪異。

都說血是熱的,風是冷的,但寧缺覺得吹到臉上的風是熱的,灑在臉上的血卻是冷的。因為他很冷靜,直到此時依然清明地記得自己稟持了很多年的作戰原則。

殺馬賊,永遠不如傷馬賊,一名馬賊死便死了,若受了一時不得便死的重傷,則還要拖累更多的馬賊同伴,這種小心思固然殘忍,卻非常有用。

看著迎面衝來的十餘騎馬賊,寧缺深吸一口氣,夾緊身下的大黑馬,橫提朴刀,化作一道刀鋒殺將過去,在他身後,那二百燕騎終於趕了過來,凝作一道,狠狠襲向猶自散亂的馬賊群側方。

……

……

荒原冬風再起,卻吹不動額前的髮絲,因為髮絲已經被馬賊的鮮血浸透,此時黏冷稠糊糾結在一起,恰似寧缺此時糾結的心情。

營地裡一片狼籍,車陣已經出現了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