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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部分

稱得上是無所畏懼……然而想著稍後自己便會被這個枯瘦如鬼的老僧一口一口慢慢啃食,幼年時曾經留下的心靈陰影驟然擴大,讓他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起來,眼眸裡充滿恐懼的神情。

或許是為了克服心頭的恐懼……寧缺對身旁的莫山山說道:“不用怕他,他被困了幾十年早已油盡燈枯……先前那一眼已經耗盡他苦苦積累的念力,如果他還能戰鬥早就已經把你我殺了,更不至於連穿腹的鐵鏈都擺脫不了。”

老僧看子他一眼,神情溫和說道:“眼力果然不錯。”

既然老僧暫時無法擺脫鐵鏈,還需要用那和魔功把道痴的血肉化為自己的力量,那麼現在寧缺和莫山山要做的事情便是和時間賽跑,和老僧比誰回覆的速度快。

寧缺盤膝而坐,閉目手搭意橋,莫山山將左腿收回,極困難地坐了個散蓮,二人同時開始冥想,然而片刻後,二人同時震驚絕望地睜開雙眼。

蓮生大師一眼望來,二人精神受到強烈的衝擊,這和衝擊甚至波及到了五腑六髒,識海更是受創嚴重,此時根本無法進入平日熟栓無比的冥想當中。

二人對視一眼,極有默契地選擇放棄,準備嘗試用符道的方法,符文所需要的念力終究還是要少一些,然而下一刻,他們發現便是連這條路也無法走通!

這個幽暗房裡的天地元氣竟是稀薄到近乎沒有一般,符道妙詣需要的念力極少,然而符道終究也是對天地元氣的利用,如果沒有天地元氣符文又有何用!

房間裡響起蓮生大師溫和恰憫的聲音。

“白骨為籬,乾屍為柵,只是表象,實際上這座樊籠以青石為籬,以劍痕為柵,乃是軻浩然親自佈置,便是我都施展不出,更破解不了,何況你們這些小孩子?”

小師叔親自佈置的樊籠陣?寧缺震驚向四周望去,才發現那些石牆上的斑駁痕跡間竟隱著成千上萬道深刻的劃痕,那些劃痕看似毫無任何關聯地斜亂搭在一處,卻形成了一道夜幕般的屏障,讓魔殿外的天地氣息竟無法滲進來一分!

至此還有很多事情處於迷霧後方,但寧缺可以肯定某些半情了,他看著骨山裡的老僧說道:“你果然不是自縛贖罪,而是被小師叔關在這裡贖罪!”

老僧沉默了很長時間,微枯的臉頰上浮現出一絲湛然的光澤,傲然說道:“知我罪我,唯春秋耳,無論是你還是世人抑或軻浩然,都沒有這和資格。”

寧缺聲音微顫問道:“你究竟是什麼人?”

“佛子道士大魔頭,神仙老虎癩皮狗,我這一生扮演的角色太多,到最後甚至我自巳都險些忘了自己是誰,我究竟是神殿的大神官,佛宗的山門護法還是魔宗的大祭者?然而身份這等外在和內在真正的你我又有什麼關係?”

慈悲溫和的神情漸漸隨風而去,老僧輕揮破爛襤褸的僧袖,風姿動人,氣度好不灑脫,淡然說道:“我乃蓮生三十二,瓣瓣各不同,卻不知為何世人總要以一瓣之美忖全蓮之形?我要成佛便成佛,要成魔便成魔。”

話音漸落,老僧神情恰嘛牽起葉紅魚纖細的手臂,低頭咬了上去,然後左右擺動頭顱,艱難地撕下一片血肉入唇,開始認真而專注地咀嚼。

(脖子又不舒服了,幸囘運地是明天週六,阿彌陀佛,大家後天見,祝大家週末愉快。)

第二卷凜冬之湖 第八十一章 入魔(六)

新鮮的人肉咀嚼起採總是有此艱難,尤其是對一個牙齒落光的老僧來說,所以他嚼食的很認真,枯瘦的雙頰不停地顫求,喜悲恰憫和貪婪血腥兩和截然不同的情緒,在那雙依舊淡然如春湖的眸子裡不停轉換。

隨著被咀嚼成糊的血肉咽入腹中,被吸收,老僧深陷的眼窩精神漸豐,枯瘦乾癟的雙頰漸豐,枯槁如木的臉上漸漸露出更濃郁的生氣。

少女的小臂就像一截被湖水洗去泥垢、潔白的蓮菊,伴著那聲令人心悸的嘶啦聲響,便被活生生啃去了一塊血肉。鮮血順著傷口流下,她的臉色蒼白卻極強悍的抿著嘴唇,不肯發出一聲痛呼。

老僧伸出發黑的舌尖舔掉唇角的鮮血,臉上卻依然保持著慈悲恰憫的神情,然而越是如此,這和極鮮明的對照越發令人心寒。

寧缺看著這幕畫面,身體一陣寒冷,事態的發展太過出乎意料,無論是他還是葉紅魚,都未曾想過以德行崇高著稱的蓮生大師,竟然會是如此恐怕的魔頭,最關鍵的是,先前這位老僧所流露出來的氣息是那般的純潔慈悲,便是他心中曾經隱有疑惑,本能裡卻根本不願意懷疑這位老僧。

枯皺的臉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