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也不會像君陌和葉蘇之間那樣正冠而戰,因為他們不是君子。
寧缺出手便是最強大的元十三箭偷襲,哪有資格說他以眾敵寡?
隆慶知道他的無恥,為了戰勝他,自己必須同樣甚至更加無恥——為了勝利他可以不惜一切代價,出賣靈魂都無所謂,還在乎別的什麼?
道門已然風雨飄搖,他不回桃山。唐國東北邊軍已然深入燕境,只要兄長稍微應對失當,成京便會被屠,他不回故都。
這些他都不在意,他只在意寧缺。
為什麼?因為不服。
怎樣能夠服?當然不是堂堂正正地戰勝對方,而是殺死對方。
死了,自然也就服了。
他和寧缺兩個人,誰先死,誰就必須服。
隆慶懂這個道理,寧缺也懂這個道理。
所以寧缺那句話只是笑話,所以他笑了起來。
隆慶笑了,還因為他知道自己快要勝了。
寧缺在渭城耗盡了符紙,在清河郡耗盡了浩然氣,他還能寫符,卻沒有現成的符紙,如果想寫神符,要耗念力,他還能施出昊天神輝,但他腹內已然沒有多年蓄養的浩然氣,想要收納天地元氣於體內,需要耗損極大念力。
世人皆知寧缺和葉紅魚一樣,都是兼修數宗,道法無數的絕世天才,在夏侯之後,很難有人逼出他所有的底牌,以他現在的境界實力,更不可能。
但他萬里奔波殺人,即便在爛柯寺裡靜修回覆了一段時間,也不可能還像剛離開長安城時那樣強大,有些手段他短時間內無法重新獲得。
隆慶要做的事情,便是逼著他耗損念力。
他誘使寧缺射出那道鐵箭,他讓數百名最後的、最忠心的、最強大的部屬不畏生死地攻擊,前仆後繼地送死,就是為了消耗寧缺的念力。
念力是修行的基礎,是戰鬥火焰的柴木,是一切的一切。
從來沒有人想過憑藉消耗念力來戰勝寧缺,因為他的念力極其雄渾,同樣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事情,隆慶卻敢這樣想,所以他這樣想了。
因為只有他自己知道一個事實。
沒有誰的念力,能比他更多更強!
寧缺也不能!
……
……
(明天,老婆就到了,一切都會好起來了,我會盡快休養好,然後攢足勁兒,痛痛快快地把將夜的結尾寫好!請大家多鼓勵!謝謝!)
第四卷 垂幕之年 第六卷忽然之間 第一百零一章 盛宴(再中)
隆慶的信心在於他從來不是一個人戰鬥,他的身體裡有很多人,此時河畔也有很多人,那些人是道門和東帳王庭的修行強者,不是普通的騎兵,寧缺即便是真正的萬人敵,也不可能完全無視這些強者的攻擊。
寧缺也注意到了今天局面有些詭異——那些修行者面對自己的鐵弓,竟是沒有任何人選擇退卻暫避,而是捨生畏死、前仆後繼地攻擊。
被他斬斷手臂的的修行者,換了隻手握著兵器再次殺了過來;被他切掉腿的修行者,竟也蹦跳著繼續跟著同伴繼續攻擊;那些人臉色蒼白,每次跳躍便會濺出很多鮮血,隨時都會死去卻毫不在意,畫面異常恐怖。
恐怖的畫面意味著恐怖的戰鬥意志。寧缺站在礁石上,不停挽弓拉弦,將靠近自己的敵人一一射殺在湍急的河水裡,神情不變,內心卻起微瀾:如此強大甚至不似人類的意志,怎麼會出現在這些人的身上?
忽然間,他注意到這些修行強者的眼睛都有些問題,不似普通中原人的黑色,也不似蠻人常見的棕色,而是很古怪的灰色,暗淡的就像是天空裡的鉛雲。
兩百餘名修行強者向著河水裡衝來,圍攏然後攻擊,無論受了多重的傷,他們的情緒都是那樣的冷靜,甚至顯得有些麻木,他們灰暗的眼眸裡看不到任何畏懼,只能看到噬人的殺戮**,甚至近乎於自毀的氣息。
看著這數百雙灰暗的眼睛,寧缺覺得自己被數百隻飢餓的野狼所圍困,周遭的空氣變得有些寒冷,生出強烈的警惕,雙手的動作漸漸變緩。
——放緩動作並不是要減緩攻擊,而是要求每次攻擊都能取得最好的效果。能直接將對方腰斬或斷頸自然最好,如果不能,那麼也務求要切斷對方一隻腳,讓對方行動困難,減緩對方狼群般的攻擊密度。
如此謹慎,是因為內心深處浮現的危機感。此時的河面上到處都是道劍與羽箭,天地氣息被數百道念力切割的混亂不堪,他的攻擊再如何神速,每次也都要付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