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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1部分

們沒有什麼牴觸心理。

“為什麼我們總在輸?”

再次輸掉幾塊銅板後,李四咬著牙恨恨說道:“我就不相信是技術問題,也不可能是智商問題。”

張三在旁提醒道:“那年和小師叔玩過幾把,不也一直在輸?小師叔說我們這是人品問題。”

“我們人品難道還不好?如果不好,怎麼會被老師看中?你是宰相的兒子,還是說我是公主的弟弟?”

李四沒好氣說道,從懷裡掏出一把碎銀子,塞了一半到張三手裡,然後啪的一聲,重重放到桌上。

“兩手一起抓!我押大你押小!總能有人贏!”

沒過多長時間,張三和李四悻悻然地離開了賭檔,低著頭回到了鋪子裡,朝小樹正在用清水洗棋子,看他們神情便知道又輸光了,笑著問了幾句情形。

“兩邊下注,必輸無疑,這麼做的人真是愚蠢至極。”

朝小樹微笑說道,視線卻沒有落在張三和李四的身上,而是越過他們的肩頭,落在街那頭的肉鋪處。

張三和李四的神情很平靜,不復先前罵罵咧咧的模樣,似乎根本不心疼在賭檔裡輸掉的碎銀子。

要去賭檔,必然要經過肉鋪,可以聽到肉鋪裡的人說話,是的,鋪子裡的人肯定知道……

但張念祖只是張三,李光地只是李四,他們只是真正的普通人,就像他們的名字,誰會在意呢?

“我去寫封信。”朝小樹向後院走去。

肉鋪裡,在滿地的清水和淡淡血腥味道里,屠夫和酒徒對坐無言,該說的話已經說完,情緒卻一時不能復原。

忽然間,屠夫的眉挑了起來,紮在腰帶裡的刀呼嘯破空而起,被握在手裡,橫擋在臉前。

他的身體反應更加迅速,已然蹲到了案板後方,神情顯得極度凝重,映在油光鋥亮的刀面上。

他感覺到了極度的危險,數年前桃山光明祭時,他也曾經感受過那種危險,今天那危險又來了。

酒徒起身,長衫獵獵作響,似乎下刻便會消失在風中。

他們都感受到了來自長安城的威脅,那道鐵箭指著的方向正在人間緩慢移動。隨著那個人的視線。

寧缺要射誰?

陽州城裡到處都是血與屍體,血已凝固。變成黑色,屍體被雪覆蓋,一時卻不會腐爛。城外富春江裡也到處都是血,原本清澈的江水上飄浮著死人,畫面很是觸目驚心。

一座神輦在江畔,對著青峽的方向。

橫木立人盤膝坐在輦上,稚嫩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但誰都能從他微微揚起的唇角和明亮的眼眸裡看到他的驕傲。

這些天他領著西陵神殿的護教騎兵在清河郡裡殺人無算。美麗靜雅的小橋流水,已經被血染紅,田野裡的青樹迅速老去,喜鵲再難看見,枝頭棲著的都是烏鴉。

他傲然於自己的事蹟,自己的強大,他看著遠處天邊隱約可見的青峽。攤開雙手迎向天穹,若有所指。

君陌在那處以一敵萬,震驚人間時,他還只是天諭院裡一個不起眼的砍柴小廝,他很遺憾沒有趕上那場大戰,更遺憾於君陌已經斷臂。那麼,就算現在戰而勝之又有什麼滋味。

這般想著,遺憾漸漸變成傲然,所有情緒在橫木立人的身軀裡,最終都會變成傲然。彷彿是昊天給他留下的烙印。

忽然間,他挑眉。揮手便有風自富春江上起,帶著淡淡的血腥味席捲而至,將神輦前面無數重幔紗拂落。

一層紗兩層紗,無數層紗依次迅速落下,將他的身影遮在最深處,輦畔的下屬和田野裡那些虔誠的信徒,再也無法看到他的容顏,無法分享他的榮光與驕傲。

橫木立人不喜歡這樣,卻不得不這樣,甚至他還要守神抱缺,收斂氣息,讓道心寧靜的像真正的枯井。

因為他如果再堅持自己的傲然,他很擔心會被那個人看到,就算那個人看不到,也很擔心會引起對方的注意,從而想方法讓那個人看到,所以他必須低調再低調。

那是謙遜嗎?不是,謙遜是一種主動的品德,而他是被動的低調,所以這是一種羞辱,一種徹頭徹尾的羞辱。

無數重幔紗的深處,橫木立人低著頭,稚嫩的臉上佈滿了憤怒引發的潮紅,他嘴唇翕動,帶著難以形容的恨意喃喃說道:“有本事你出來,有本事你出來,有本事你出來啊!……”

離開宋國都城後,隆慶帶著下屬和兩千餘名西陵神殿護教騎兵北上,回到故國成京,與這些年一直駐守在這裡的護教騎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