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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4部分

在那些草原騎兵心裡,阿打是長生天賜給草原的禮物,是永遠不敗的勇士,怎麼可能被那個唐軍打的像狗一般淒涼。

國師和單于清楚書院的強大,他們不認為阿打能夠戰勝寧缺,但總以為他能夠攔阻對方片刻,甚至還有可能尋找到機會離開。

誰能想到,寧缺竟是勝的如此輕描淡寫,理所當然。

阿打自己先前也說過,寧缺的鐵箭失去最大的威能,那麼還能怎麼辦?

他確實很強,但他忘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他只記得寧缺的鐵箭能夠威震人間,只記得寧缺入魔後,卻忘了寧缺開始修行之後,最開始修的不是劍、不是魔、不是念力,而是符。

寧缺真正的身份,從來都是位符師。

他現在是位神符師。

自桃山光明祭後,他已經很久沒有用過符,以至於很多人都忘了他這個身份,但他就是神符師,繼顏瑟和王書聖之後,人間最強大的兩名神符師之一。

符師,同等境界無敵。

神符師,五境以下可稱無敵。

除非遇到柳白、君陌、葉蘇這種不以常理論的真正天才。

真正的天才其實與“天”無關,天賦也並不是由上天賦予,而是靠自己苦修、憑絕世才華、無上意志自行獲得,一旦擁有便不可能失去。

阿打的修行天賦、他的所有都來自昊天的賜予。

所以他不是真正的天才。

那麼只要他還在五境之內——哪怕在短短一年時間裡,便把魔宗功法修至大成,以修行界普遍標準看,已至五境巔峰……他依然不可能是神符師的對手。

不知道是不是臨死之前,阿打終於想明白了些什麼,他的眼神迅速變得黯淡起來,黯淡的深處有不甘,有悲傷,有憤怒,有絕望。

因為在這場戰鬥裡,他和寧缺之間的差距太大,大到完全無法拉近,大到令人絕望,就算再來一遍,他也看不到任何勝利的可能。

“為什麼……”

臨死前的迴光返照,讓他說出話來。他茫然地看著碧藍的天空,喃喃說道:“為什麼……為什麼……”

到最後時刻,依然困擾著這名草原少年,讓他的靈魂無法安息的問題,已經與修行境界無關,只與信仰有關。

阿打很驕傲自信,因為他堅信自己是昊天賜予草原的禮物,他堅信自己的強大其來有自,他堅信自己永遠不會失敗。

他的失敗,豈不是意味著昊天的失敗?

這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然而,在這個男人面前,這件事情就這麼理所當然的發生了。

這,究竟是為什麼?

“這是我的城市。”

寧缺看著他說道:“我離開長安,但來到的依然是我的城市,沒有人能在長安戰勝我,也沒有人能在這裡戰勝我。”

阿打痛苦地搖搖頭,喘息著說道:“可是長生天……”

“都說你和橫木是她送給人間的禮物……家裡的銀錢雖然向來都是她在管,但她送出你們這些禮物之前,沒有經過我同意。”

寧缺沉默片刻,然後說道:“既然現在她暫時不在,我想收回這些禮物,也是很應該的事情,想來她也不好意思反對才是。”

直到此時阿打才明白,開戰前寧缺說看在“她”的份上留自己一條全屍裡的那個“她”是誰,他的眼神變得極為惘然,然後絕望而痛苦地無聲哭泣起來。最後,他閉上了眼睛,再也看不到那片天空。

……

……

(今後將夜便是不停殺人,麻煩大家投投月票,助我些殺氣,謝謝。)(未完待續

第四卷 垂幕之年 第七十七章 國師的陣

阿打死了,無論最後他有沒有接受那個事實,總之他閉上眼睛,離開了這個人間,此時距離他從奴隸變成王庭強者,剛好整整一年時間。

他年紀不大,是個真正的草原少年,他有堅定的信仰,對部族有真正的熱愛,在臨死之前,還要毀滅他的信仰,確實有些殘酷。

寧缺向來是個殘酷的人,他知道這個草原少年殺起唐人來時,是何等樣的兇殘嗜血但他並不是一個在敵人臨死前還要毀滅對方信仰從而獲得某種快感的變態人物,他繼承了蓮生的衣缽,但終究不是蓮生。

之所以在最後的時刻,他會和阿打說那些話,是因為他一直堅持某個道理:一個人或者可以生的糊塗,但應該清醒的死去。

他是這樣要求自己的,於是也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