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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0部分

經到了洞玄巔峰,難怪身在荒原,態度依然如此強硬。

看著騎兵隊伍後方那道輕輦,他依然不認為這三名道門強者能夠佔勝這支百騎精銳,要知道這裡是金帳王庭,可不是修行者可以隨意驕傲的中原。

停留在原地的數十名騎兵,首先發箭,羽箭如雨般向那三名修行者襲去,一名修行者召回道劍,在身前佈下一道劍幕,擋住絕大多數羽箭,然而緊接著,那些騎兵從馬鞍旁抽出短矛,沉喝發力,再次擲出。

短予的重量遠遠超過羽箭,數十枝短予破空而至,聲勢顯得頗為驚人。

那名修行者連捏劍決,道劍在空中不停劈砍,卻再也無法像先前抵擋羽箭那樣,輕而易舉地把這些短矛砍落,甚至道劍被擊打的顫抖不安。

十餘聲悶響,堅硬地短矛插進荒原地面。

其中有一根插進一名修行者騎著的馬腹間,那馬一聲慘嘶,痛苦地亂跳,頓時把那名修行者掀了下來。

騎兵首領一聲厲喝,留在原地的數十名騎兵也加入到了衝鋒的隊伍,最開始衝鋒而去的數十名騎兵速度奇快,已經到了三名修行者的身前。

那三名道門強者神情驟凜,念力疾出,一時間只見劍光縱橫,不停有騎兵墮馬,或是戰馬慘嘶倒下,但道劍的威力終究有限,甚至有時只能在皮甲上切開一道小口,而且很多騎兵藏身馬腹,便是飛劍也難刺中。

數十丈的距離看似極長,對金帳王庭的騎兵來說卻很短,數次呼吸的時間,百餘騎兵像數道浪花一般湧了過來,瞬間把那三名修行者淹沒。

只聽得唰唰數聲乾淨利落的刀聲,鮮血橫飛,王庭騎兵提韁散開,場中央那三名道門強者倒在地上,已經變成了屍體。

那名洞玄巔峰強者,渾身是血躺在新草之間,雙手各握著一樣物事,右手握著的是他保命的手段,左手握著的是個煙花傳訊裝置。按照約定,如果他看到寧缺和冥王之女,便要把這個裝置開啟,通知大部隊。

然而無論是保命的手段還是煙花傳訊,他都來不及開啟,便被這些像狼群般的王庭騎兵殺死,可以想像這一切發生的多麼快。

王庭騎兵打掃戰場,然後快速離開,看馬背上馱著的屍體數量,大概只有十餘人死在那三名修行者的飛劍之下……荒原上的一場偶遇,變成了突如其來的戰鬥,三名洞玄境修行者,面對百餘名王庭騎兵,竟顯得沒有任何抵抗能力,便被幹淨利落地殺死。

黑色馬車出了亂石堆,折向南行,寧缺想著先前那場突然開始突然結束的血腥戰鬥,沉默思考片刻後,再次確認了一個觀點。

非武道修行者,如果沒有入魔,或是晉入知命,永遠不是軍隊的對手。

這個結論與世間大多數普通百姓的印象截然不同,卻是事實,因為修行者都有一個無法解決的弱點,那便是他們的身體。

修行者的身體和普通人的身體一樣弱小,晉入知命境也是如此,無論是羽箭還是彎刀,都能輕易地收割他們的生命,更不要說兩軍對陣時的萬箭齊發,或是攻城戰時那些恐怖的投石車和弩車。

更重要的是,修行者用天地元氣操控本命飛劍,飛劍的殺傷範圍受到念力程度的限制,絕大多數飛劍,都無法超出羽箭的射程。

而且飛劍想要破開各種盔甲,便需要打磨的極為鋒利,又偏偏不能太薄以免破甲之後自身損傷,所以鑄造起來極為困難。

這正是為什麼普通的修行者根本不敢與國家對抗,還要替各國朝廷服務,這也正是為什麼傳統觀念裡,劍師的身邊總要有一位武者近侍。

寧缺在渭城從軍的時候,基本上沒有見過修行者,更沒有與修行者戰鬥過,只是記得馬將軍喝多後講當年沙場之上的故事時的神情。

馬將軍的態度很輕蔑,他認為修行者單獨很強,但在戰場上沒什麼大用,所以對於今天這場修行者與軍隊的戰鬥的結果,他並不覺得意外。

但戰鬥的過程讓他有些意外——那輛輕輦裡的王庭祭司,始終沒有出手,騎兵們便簡單利落地完成了戰鬥,把那三名修行者變成了死屍。

金帳王庭的精銳騎兵果然還是那麼強大,甚至顯得比前些年更加強大。他看著車窗外漸漸變得有些眼熟的風景,神情略顯沉重。

英武神勇的前任金帳單于——李漁的男人,小蠻的父親——英年早逝並不見得是件好事,他的弟弟接任了單于之位,如今看來於擁有不下於其兄長的智慧與才幹,而傳聞說此人擁有更多的野心。

寧缺是唐人,更是一位駐守邊疆多年的大唐軍人,此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