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老太爺說道:“看履歷,聽故事自然無法看清楚一個人,所以我才會堅持親眼去看一看他,雖然只是簡單看了兩眼,便也已足夠。”
崔湜微微一怔。
“所有人都知道寧缺要去爛柯寺,但他卻沒有跟著使團走,他雖然住進了陽關城裡最好的客棧,卻沒有什麼僕役跟在身邊。我只看到他和他那個著名的小侍女,我看到他端著茶,卻沒有喝,我看到他看似瀟灑實則警惕地和你說著話,但我沒有看出他愛清靜,善養氣。”
崔老太爺說道:“這是他刻在骨子裡的生活習慣,那麼只能說明他是一個謹慎到了極點的年輕人,同時也是一個不知道信任二字如何寫的人,我甚至以為,除了那個小侍女之外,或者他連夫子都不肯完全相信。”
崔湜沉默不語。
崔老太爺看著窗上黑色的厚幔,想著先前客棧裡那個年輕人,嘆息說道:“連夫子這樣的老師都不肯信任,這樣的人哪裡僅僅是冷酷便能形容,若將來真有大變化,你一定要記住。事前便要讓西陵方面承諾,必須首先把這個年輕人抹掉,不然我們或許會付出難以想像的代價。”
……
……
兩封來自清河郡的密信,來到了長安城。
一封信透過大唐暗侍衛的系統,送進了皇城外的南門觀,因為這封信的收信人是大唐國師李青山。
片刻後,何明池從南門觀裡走了出來,他看了一眼清曠高遠的天。想著稍後可能會落雨。把腋下的黃油紙傘夾緊,登上了馬車。
在管事恭敬的帶領下,何明池走進公主府深處。來到那個在長安城社交圈裡非常著名的露臺上,對著榻上的李漁平靜致意。
李漁細眉微蹙,揮手示意嬤嬤把正在寫書法的小蠻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