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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1部分

輪又一輪激烈的競賣聲中有了新的主人。

聽著越來越多的銀錢數目,寧缺快速計算著自己能夠到手多少,發現只要最後那張雞湯帖不要砸在手裡,那麼便應該能滿足自己的需要,臉上不由露出一絲微笑,欣慰期盼著稍後王公會砸出一個大手筆。

只要名聲能夠掙到銀兩,掙到足夠多的銀兩,他才懶得理會這名聲究竟有多少虛妄,所謂慚愧不安更是瞬間灰飛煙滅。

褚由賢在旁悄悄瞥了眼他臉上的神情,總覺得他的笑容有些詭異,不由微凜,壓低聲音問道:“你到底準備怎麼辦?想把哪副買下來?雞湯帖?”

他把心一橫,顫著聲音說道:“我今天帶了五萬兩銀子……”

寧缺一驚,看著他問道:“五萬兩?你帶這麼些銀子做什麼?”

褚由賢說道:“這是父親交給我的。聖堂”

寧缺愈發吃驚,說道:“你父親真準備買?別呀,我給他隨便寫幾幅,他隨便給個幾千兩銀子便好。”

褚由賢以為他在客氣,苦著臉說道:“我後來才知曉,為了我進書院,家裡竟是賣了一半家產,如今我家實在是拿不出更多銀子了。”

寧缺沒好氣說道:“世上哪有書帖能賣出十萬兩銀子?再好的墨水也不是金子融的,再好的黃州芽紙也不是玉石揉成絮的,當年王書聖最出名的夜書序,也不過賣出去了八千兩銀子,你當我是神仙啊?”

這時候的他,自然不知道樓間平臺上站著的那位出名賣者鍾離,為雞湯帖做的最強預算是整整三萬兩白銀。

那位紅袖招清倌人,捧著沉香木案緩緩走上平臺,這位女子容顏清麗到了極點,令人睹之忘俗,行走若湖風拂柳,然而樓閣間所有人的目光都沒有在她的身上作絲毫停留,而是落在木案間那張便箋紙上。

那張便箋紙當然被一石居里那些鑑定大師好好裝裱了一番,既不誇張,又添了很多神妙感覺,然而便箋終究是便箋,只不過在人們的眼中,這張便箋現在已經不是便箋,而是一張數額巨大的銀票或是一片極小的江山。

那位清倌人明顯感覺到一石居里沒有人注意自己,只是看著自己端著的那張書帖,但她沒有絲毫恚惱之色,也沒有神情黯然,反而是微微抬起下頜,與先前清麗溫柔的模樣相比,竟是顯得無比驕傲。

因為整座長安城都知道寧缺與紅袖招的關係。這幅帶有傳奇色彩的書帖,正是寧缺在紅袖招裡酒後所寫。

她是紅袖招的姑娘,當然有理由驕傲。

……

……

樓閣間一片安靜,只有遠處湖風拂柳的聲音。《》

然後隱隱響起幾聲略顯粗重的喘息聲。

所有人的目光都盯著木案上那張書帖。

人人都知道這張雞湯帖的來歷名聲,還有那個與之相關的傳奇故事,事先他們便知道這次拍賣的老筆齋七帖最後一帖便是雞湯帖,然而此時此刻終於看著雞湯帖真跡,樓間的人們依然難掩震驚。

安靜還在持續,與前面六張書帖拍賣時激烈競價的場面相比較,此時的安靜顯得異常詭異,似乎所有人都在等待著什麼。

賣者鍾離站在臺上,臉色平靜,一言不發,既不介紹雞湯帖,也不詢問先前那些豪客意向,任由安靜不停發酵,根本不擔心冷場。

寧缺沒有見過這等場面,他有些擔心。

他擔心冷場的時間太長,他擔心雞湯帖賣不出高價,要知道為了彌補王大學士受傷的感情,他可是付出了不少代價。

褚由賢此時已經隱約猜到寧缺的來意,也猜到所謂老筆齋失竊純屬謠傳,低聲問道:“要不要我試著先喊個價?”

寧缺想了想後說道:“再等等,別人不說,王公府上的管事肯定是會開價的。”

他想著某件事情,皺眉說道:“我只擔心是不是陛下知道了這件事情,宮裡給外面打了招呼,所以沒有人敢開價。”

褚由賢笑著說道:“這事倒不用擔心,昨兒在書院裡聽金無彩說,朝會後議事陛下好像確實提過今天拍賣一事,說是事涉盜竊,要朝廷關心一下情況,卻是被王老學士好生指責了一番。”

寧缺這才知道原來還有這段故事,不由樂了起來:“陛下想尋法子偷偷摸摸把我的東西弄進宮裡,也不想想大臣們樂不樂意。”

褚由賢道:“是啊,而且聽說王老學士和老祭酒同時發難,最後硬是逼得陛下承諾不動用內庫來買書帖才罷休。”

聽著這話,寧缺更是大感欣慰。

褚由賢又